小两口的私话，谢计划自然不好继续听下去，对着身边两个人招呼之后，便一起走了出去，很快，沉寂的地下室，就只剩下段浪和许可卿两个人，以及，无数的尸体。

段浪一直抽着闷烟，只目光不时落在许可卿身上。至于许可卿，虽然保持着沉默，可内心，却十分不平静。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半响之后，段浪才淡淡地说道。

“段浪，算我求你。”许可卿哀求的目光，落在段浪身上，道。刚才马才以及自己的战友死的那一幕幕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许可卿现在唯一的念头，唯一的执着，唯一的动力，就是报仇。而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线索，都在段浪这里。若是段浪只字不提，她根本就不清楚该怎么办。“告诉我，他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可卿，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段浪抖了抖烟灰，满脸认真地看着许可卿，说道。“哪些人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来做什么，我都是一无所知。”

“段浪。”许可卿喝道。“我现在心里的痛，你清楚吗，你懂吗，你能体会吗？还是一个男人，就请你告诉我我需要的讯息。”

许可卿歇斯底里地吼道！

段浪身体一滞，满是苦笑。

失去亲人，失去战友这样的体会，他又怎么会不懂？若是许可卿觉得，刚才的场面就叫残忍的话，那他段浪这些人所经历的生离死别，又叫什么？

惨无人道，惨绝人寰，还是其它？

一时间，段浪根本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来清晰的定义。

“说，你说啊。”段浪内心的波涛骇浪，许可卿似根本没感受到，再次吼道。

“够了。”段浪冷漠地一把撇开纠缠不清的许可卿，刚刚还十分想从段浪嘴里得到答案的许可卿，不由的满是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个人。“许警官，我想，这件事，到现在就是终点，就此画上句号。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也没人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我不信。”许可卿再次一把抓着段浪的胳膊，道。“段浪，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对不对？你知道我现在的心里很痛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累了。”段浪声音冰冷地道。许可卿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若是自己继续在这里，让许可卿喋喋不休，那何时才是一个了？一把抓着许可卿的手，再次分开。“抱歉，我这里，真没有你要的答案。”

“段浪，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们从此，一刀两断。”瞧着段浪再次要走，许可卿喝道。段浪身体一顿，转身，许可卿那拒绝的目光，让段浪内心最柔软处，一阵生疼？一刀两断？这么久以来，他们虽然一直恶语相向，一直拳脚相加，一直不太友善，可是，这就是他们交流的方式之一。

现在，许可卿竟然说，一刀两断？

段浪内心，竟然是一下子腾升起许多不舍，还有无限的疼痛。

“可以。”深吸了一口凉气，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道。“不过，即便如此，我这里，也依然没有你要的答案。”

不是不给，而是不能。对手太强，强大到自己都忌惮的地步。

若是许可卿知道，这起事件，其实是因自己而起，她是不是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呢？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世界上，没有一辈子能够保守的秘密。

既然如此，断，就断吧。

段浪朝着一个出口走去，头也不回。

只偶尔听得，背后的咆哮之声，还有，他不曾读懂的，许可卿那悲切之中，阴冷和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