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您老可说好了?”君赐陡然看向老相爷,这句话说出口,秦相在她眼里,可就是和夏九妹赵愚一伙儿的了,就是日后追究出盗窃夏家族鼎一事来,秦相也脱不开干系。
君赐的问话并没有吓到秦相,老爷子岿然不动:“老臣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好不好的。”
赵愚没想到老相爷会站出来替他作证,但他接得却快,一副惭愧模样:“下官失策,令相爷失望了。”
广陵王这次彻底糊涂了,原本不聪明的脑子费力地捋了起来:“她们说赵卿去哪儿偷东西了,然后赵卿说他一直在做菜,赵卿确实一直在做菜啊,孤王吃到了啊。”
君赐攥紧了拳头,她没想到,竟然被赵愚赶了回来,白家私园那群废物,那么多人连一个赵愚都抓不住!
她死死盯着赵愚,想在他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可惜因为莫昭的中途加入,赵愚连一个伤都没有,加上他身上的衣服是特意吩咐瘦童在灶上熏过的,菜油味很重,不仅遮掩了之前的血气还间接为他作证。
“殿下明鉴,臣的确一直在膳房做菜,所以神女殿下刚才的指证,下官一句也听不懂。”赵愚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故意钻到桌子里就是为了骗君赐说出那些话,站到台前来。
“什么臣与臣未婚妻就是盗走夏家族鼎的贼人,什么此行的目的是盗林家族鼎,什么白家私园,臣一句也听不懂。”赵愚这三句话每断一次句,君赐的脸就白了一分。
辣的打脸,当着所有人的面。
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他们不敢看神女如此丢人的时候。
纵使这位神女的出场有些突兀,并不能使他们产生什么崇敬之情,但神女就是神女,十多年来的尊崇已经根深蒂固。
“殿下若看不惯我赵愚,大可直接命巫侍直接抓人,何必找这么牵强的借口。”赵愚冷笑,咄咄逼人:“当年巫王陛下赦免我傅家,但神女却未赦,这个理由可比现在什么盗鼎好多了?”
“你!”君赐怒声,却无言以辩。
“殿下针对傅家遗孤,可是巫王陛下的意思?”秦相身上肃穆,随广陵王而来的还有许多王府幕僚都是当年之人,而广陵郡的宾客也来了不少,此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若真是巫王陛下容不下赵愚,他们也没胆反抗,但这秋后算账的事说出去,只怕要人人自危了。
“秦相这是哪儿的话。”君赐咬牙,迫于悠悠众口,不得不赔笑:“君赐绝没有针对赵愚的意思,而是追查到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他与夏穗,这才”
“蛛丝马迹?殿下可敢拿出来?”赵愚步步紧逼,竟也不怕逼得君赐狗急跳墙了。
如果他只有三日时间,不给九妹营造出一个极大的优势,他怎么能放心。
君赐脸上挂不住,对赵愚恨得是牙根痒,却只得拿出夏家那块追踪玉环。
“这玉环曾指向梧桐苑,夏穗入府后,又指向王府,这就作何解释?”
“真是笑话。”赵愚怒不可遏,抱拳对秦相与广陵王:“殿下明鉴,若真如神女所言,为何族鼎被盗十数日夏家人都没有上门讨要?而且,我妻夏穗入府时连箱子都没拿,夏家族鼎难道能变化成簪子由她带着头上不成?”
底下有人不合时宜地笑。
君赐的脸更了。
“神女殿下!您特意来主城王府,就是为了污蔑我王上的治书吗?”秦相也挺直腰杆。
他如今是当时旧案遗留下来的老臣之,若他不硬气起来,这傅家遗孤和广陵王都要任人欺凌。
“相爷言重了。”君赐咬牙,行了个礼:“是君赐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