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卿。猎文”上官青冥抬了抬下巴,冷眼看向张元卿,眼里那一瞬的凄迷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紧攥的拳头和尖锐的语气:“怎么,张大家主还觉得自己能像从前那样拦得住我?”
上官青冥冷笑,如今的他突破大巫境在即,比张元卿还略胜一筹,纵然张元卿有书院几大灵祭司掠阵他无法取之性命,但张元卿想拦他却是痴心妄想。
“青冥,你还是如此任性,当我这张家书院是由你高来高去的戏台吗?”张元卿冷言冷语,并没有上官青冥那般剧烈的情绪波动。
上官青冥心中恨极,可这负心人当年再狠辣的事都做得出来,如今这副态度上官青冥自然见怪不怪:“我就是来了,还要日日前来,你欲如何?”
“你不是已经日日前来了么,”张元卿上前半步,逼视上官青冥:“神女说有人夜里监视她,那人便是你吧。”
“张元卿,”上官青冥咬牙切齿:“你都已经将她接到书院了,难道我连见她一面都不可以吗!”
张元卿面皮紧绷,只有负在身后的那双手攥的紧了些,他思如电转,口中随意应道:“可以,当然可以。”
上官青冥挑眉,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别再被她现,我可以饶你一命。”张元卿收起一贯伪善的面容,一张光明正大的国字脸透着骇人的阴险狡诈,笑声也令人毛。
上官青冥下意识颤了一颤,当年他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那一剑劈来险些将他一颗头颅削成两瓣时,正是这种笑。
“元清,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上官青冥摸着自己眼角那长入鬓间的刀疤,声音凄冷且柔弱,竟是一个女子的低呼。
下一秒,黑衣凌冽的上官青冥霍然拂袖,一把药粉从她袖中激射而出,逼得张元卿连退数步,站到房脊最末端。
张元卿恼羞成怒,站定冷喝:“贱人,你果然要突破了。”
“没错,我是要突破了。就算你找来赵家人同我抢着仙参根,妄图阻止我,我也一样得到了它,而且很快就能突破。”上官青冥单手抱着瓷缸,仙参根的一对嫩芽露在外面,却被她保护的很好。
张元卿脸色阴沉,忽地冷笑几声:“原来你早就知道。”
“你的卦算得那么准,连我当年要突破巫境时藏身何处你都算得一清二楚,如今当然也能算出我突破大巫境的契机是什么。”上官青冥冷笑,若不是她当年蒙贵人相助及时突破巫境,也活不到现在。
“是啊,我虽然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你能逆天改命,活了下来。”张元卿冷声。
“逆天改命?你从不信人能逆天而为的,怎么,这十四年的家主生活不但拖累的你修为上寸功未进,还让你变了心思?”上官青冥袖中坠下一把长剑,想到了那段血海深仇,“元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下债总是要还的。”
“不,我信,我一直相信人定胜天。”张元卿扬着下巴,冷笑着望向房脊之下,“这里是张家的书院,你想走我拦不住,但你想杀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上官青冥单手抱着瓷缸,右手挽了个剑花,黑衣飘飘,剑锋直逼张元卿喉头。
“叮!”一片龟甲出现在张元卿脖子前挡住了青冥宝剑,但龟甲也显出一道裂纹。
高手过招,须臾间就能分出胜负,上官青冥长身而立,夜幕之下身形几分孤寂:“这不是中元龟甲,你的龟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