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可能有所不知,安陵候身边那个七爷,应该就是神偷疯老人的徒弟,神偷七手。”心腹禀报,似乎是掐着时间一样,将矛头引到七把刀的身上。
九妹听说张元卿已经命人报官并且去了小院,立刻动身前往,她心中忐忑不安,难道莫昭刚走,七把刀就要出事吗。
“七把刀之前受了重伤,根本没有这个精力去偷什么玉髓,你们少要冤枉人!”进门便是林子羽的叫嚷。
“那你看这是什么。”张元卿的心腹取出了莫家轻弩:“难道这把轻弩不是莫家大少爷留给你们的吗?”
“莫家轻弩?它怎么会跑到你手里?”林子羽下意识道。
他心里清楚,莫家轻弩是莫家的底牌轻易不会流通,它会出现在中州,显然这就是莫昭送给他们的东西。
“受伤,他受的什么伤?”张元卿带来的那名看守宝库的灵祭司大步上前,向张元卿禀报:“老爷,属下也曾击伤贼子,伤口就在胸膛。”
“你说什么!”林子羽怒喝,他听明白了,这灵祭司分明就是在指证七把刀就是行窃的人。
“你说伤在胸口?”九妹冷冷问道,走入院中,七把刀的伤有两处,还有左臂。
那灵祭司冷笑:“还有左臂也被我砍了一刀。”
“混蛋!”林子羽大骂:“七把刀受伤的事是前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他妈从哪儿打听出来的,就冤枉给他!”
“冤枉?他七把刀是安陵候的至交好友,谁敢伤他?”灵祭司也是牙尖嘴利,一副证据确凿的模样指着莫家轻弩:“就算这伤是巧合,难道这轻弩也是巧合吗?这中州除了你们这儿,还有谁家藏有这种轻弩。”
九妹神色森寒,泠然拂袖:“放肆,你在同我说话吗?”
灵祭司一窒,下意识看向张元卿。
张元卿不动声色扬了扬下巴,让他退下:“九韵,你就不要再替他遮掩了,这七把刀乃是江洋大盗神偷疯老头的土地,七手神偷,我说的没错吧。”
九妹攥了攥拳头,这件事其实君山县知道的人不少,但因为没有证据和苦主,七把刀又一直跟着赵愚所以官府的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此刻被张元卿拿出来说事,却是有如铁证。
“他早就金盆洗手了,何况他的伤我也能作证。”九妹打定主意要保七把刀。
“你真的能作证吗?你敢保证七把刀对我张家的蜀岭玉髓没有半分觊觎之心吗?”张元卿仿佛能读懂人心一般,说出了九妹和林子羽最担心的事。
七把刀的确对蜀岭玉髓极为动心。
“听说神偷七手对蜀国的东西非常感兴趣,而且,莫家轻弩,你们至少也会交给他一把吧,他就没有可能忍不住,来我张家行窃吗?”张元卿咄咄逼人,连林子羽都咬牙切齿。
“不会的,七把刀一向言而有信,他说不偷了,就不会再偷的。”林子羽咬牙道。
“那是他没有遇到足够的诱惑,”张元卿斩钉截铁:“这世上从没有什么绝对的事,只有诱惑够不够大,你们的朋友莫昭如是,七把刀,也如是。”
林子羽怔住,想到了莫昭信里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赵愚,他没有经受得住诱惑,他心动了。
所以莫昭走了,他愧对赵愚,无颜相见,就自我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