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都是激荡起来的气泡，有火红的衣裙在水中飘荡，也有黑红的血液弥漫在水中。

这是三条幽瞳同时传回来的最后幕。

中毒，跳崖，坠河，被幽瞳咬伤。

任何项都是近死的绝境，她没道理能活下来的。

君赐想着，站在弥漫的白色雾气前颓然跪下。

“死了，你终于死了。”

“你终于死了。”君赐咯咯的笑，仿佛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娘亲，女儿为您报仇了，夏九妹死了。

“我是神女，名正言顺的君山神女了。”君赐喃喃，恍然间似乎觉得这神女的位子，也没什么好的。

不能嫁给喜欢的人，不能说想说的话，不能爱不能恨，不能做她自己。

“不过是个囚禁人的尊位，有什么好争的。”君赐笑笑，颗颗泪水打湿了遮面的鲛纱，眼前闪回了好些片段，九妹爽朗的大笑亲密无间地相邀，都定格在了她看到自己手肘上胎记的那刻。

君赐木然抚上自己的手肘，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往回走。

上官青冥与张少卿赶来接她，夏永嘉也在旁关切：“君赐你怎么”

君赐木然看向夏永嘉，唇角扬起，眉眼弯弯告诉自己她非常开心：“她死了，她终于死了。”

“死了就好，龟甲呢”张少卿问道。

君赐怔，摇摇头：“随她同掉下去了。”

“掉下去”上官青冥怔住了，怎么会掉下去

“是密林旁的断崖吗”

君赐点头，她没有多想，底下是条翻腾着向北流淌的逆流河，又中了双重剧毒，必定没有生机了。

“她竟然能在毒雾里支持这么久”上官青冥皱眉，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身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君赐冷冷道，待夏永嘉清了清嗓子才回神，接话道：“否则又怎么敢跟我争神女之位。”

上官青冥点头，的确，九妹的巫力甚至可以滋养出灵土，和她上官家的巫力都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点，上官青冥的心蓦然漏跳了拍。

没错，九妹同她上官家的巫决想通，仇儿还说过她甚至可以传巫力给仇儿。

上官青冥瞳孔抖动，有些困惑与恐慌。

不待她开口，张家响起了咚咚的锣鼓声。

“老爷，有贼子闯入您的书房”小厮上前禀报，张少卿的脸登时变了颜色。

可他刚要赶过去，上官青冥却挡在他身前。

“青冥”张少卿还挂着副偏偏君子的模样但脸上紧绷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他。

“元清，他不是要伤害张少卿，更何况，就是要伤他，他也是该死。”上官青冥冷冷道，如约帮助赵愚脱身。

君赐脸色变：“你直要我和张老爷作陪，就是为了给赵愚找人留下时间”

“我答应过她，用这件事来偿还她对我的相助之恩。”上官青冥道，希望得到丈夫和女儿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