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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嚷声越来越大,清晰入耳,屋内蓦然无声。直到喧嚣变成统一的口号,福守缘再也坐不住,他起身走到窗边。
还是那棵大树,树下聚集了一两百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个中年男人踩着一根板凳站立在人群的最中心位置,他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的喊着口号。
“战场征召必须公平!生命平等不容践踏!”
树下已是群情汹涌,人人都在高喊着这个口号,情绪浓烈到炽热的阳光也失了颜色。
……
中间那个领头的人突然停下呼喝,示意人们安静。
“全国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该出发了!跟我走!”
领头人下了板凳往前走,围成一圈的人给他让出道路,他身后有两人举起写着他们口号的横幅跟上,然后慢慢汇成了人流,汹涌的奔向了大街。
……
福守缘回身,父母正看着他会有什么举措,他苦笑。
“民众的恐慌不安只要稍稍撩拨便不可收拾,而从众心理会让这人流慢慢汇成大海,我做不了什么。”
福妈一叹:“11年的抢盐风波,我们家倒没在意,外边儿可是闹得很厉害。那还只是谣言疯传引发的,现在明摆着的生死难知,又有公平问题是个大靶子,人们怎么坐得住。”
福守缘对抢盐风波完全没什么印象,谣言他懒得听,家里以前也没提过,而且这货在夏宁上大学时有次地震别人都疯跑,他却觉得这种程度没事儿,翻个身继续睡了,淡定到有些过分。
但这次不同,人们的恐慌很难平息。
福爸此刻坐的安稳:“我看政府早有定计,不然不会放任这种情况。”
福守缘说出他的猜想:“政府一直在宣传安抚民众,我也不信会放任暴-乱酝酿。或许是觉得堵不如疏,让民众先发泄一番,等他们的心气儿弱了,再抛出足以安抚的筹码。”
老妈还是有些不放心:“这里边儿的分寸可不好把握,要是放任着成了洪流,政府真有能力挽回局面?”
福守缘的语气越发的肯定:“这筹码一定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还要给力几分,再者说有军警力量在,挑选也不是即刻就来,估计他们自己也没敢想着要掀起多大的风浪。说难听点,不指望着政府,他们自己也闹腾不出什么活路。”
正说着,福守缘的手机响了,他把话说完接了电话。
……
“知道了,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看着父母苦笑:“部队来电。”
福爸拍了拍福守缘的肩:“去吧,这么个大事件没可能不用到你们。”
转过头,便见老妈脸一板:“看啥,没谁拦着你。”
福守缘笑笑:“那我走了,你们就在家好好儿歇着,后面总还有时间回来陪你们。”
双亲点头,福守缘出了家门,这里离部队驻地并不远,一路上没遇到游行的队伍,很快他就到了。
……
看台上赵自兴的表情很严肃但是看不出焦急,只是静静的等着人员到齐,大概十多分钟,最后一个人也加入了队列。
“相信大家出去后也发现不对了,父老乡亲们都在私下串联,现在更是闹成了游行。上级命令,召回你们所有人,于军营中随时待命。现在,原地休息,等候指示。”
肃穆的人群气氛一松,福守缘举手发问:“什么样的指示?不至于让我们动手吧?”
赵自兴双眉一抖:“上级只让待命,会是什么样的指令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一点,上级不会强制你们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