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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不适到极度舒适的反差幸福感带来的沉醉,彻底放松后难以避免的警惕心大降,二者俱是让人无法不露出破绽的时刻,福守缘由此将要败下阵来倒也可以理解。
但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看似必败的局面,放到整体因缘中看,却又会自然显现出另一条生路。
此香奇特唯一,乃是人身之体香,人有明显体香者万中无一,福守缘迄今为止就遇到过一人……
而福守缘所需要面对的感官侵袭,首先要有参照物,才能把那份感觉放大作为考验,在当前没有选择的情况之下,这特殊的香便只能是那唯一之人的香。
是以在福守缘即将沉迷于香薰不可自拔之时,一位稍显稚嫩却已然楚楚动人的女子浮现于他的脑海。本已极为动人的香,勾起这个画面后却也是挡不住这更为荡人心魄的绝美!
福守缘豁然惊醒!
“香香!”
尘封的记忆被猛地撬开一丝缝隙,封印的力量再也隐藏不住,不得不显现出来试图再次将这段过往掩埋。
可福守缘又岂能容忍别人干扰自己,何况他感觉这个女子对自己有着绝对绝对的重要意义!
是以他很是直接的用出了干涉,精神封印的力量被推到一边崩解开来,一段回忆当即涌出……
那时的福守缘还是个初中生,夏令营时来到京都,住在一所大学宿舍,每日跟着大集体游玩,一切正常。
但这只是错乱的记忆,实际上,接近十二岁的他在那时,还遇见了生命中最初的心动……
那晚从黔贵省丹砂古县(悟川)来到京都的中学生群体跟安西维族自治区的中学生群体起了冲突,最终被领队的兵哥哥压下去没打起来,但散了之后一个个都是气子大睡不着。
被各种各样的娱乐喧嚣影响了欣赏小说的福守缘起身欲到院子里看书。
出门前别人劝他这种敏感时刻别落单,容易被安西崽子围殴,他也不甚在意,打小什么事儿没遇到过?就这也算事儿?
福脉三灾的经历险情在他脑海中当时是另一个版本,却也是足够惊险。另外的各种自然或人为的难题磨练让他已习惯了遇到问题便努力解决而不是逃避。
“从来只有我欺负人,今儿怎么能因为几个莽汉就委屈自己不去干想干的事情,来一两个就撂倒,人多了就战略撤退呗。”
那人也知道劝不住福守缘,因为高中前的他,干的嚣张事儿,不比帮人的事儿少。且说实在的,那个阶段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你不高调强势压人一头,那你在很多时候就没有帮人的资本!
……
通常在站着看书的时候,福守缘会下意识的游走,这次他看的入迷后,去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并未被安西人袭击,却是被一阵喜人的馨香从书本中唤了出来。
抬眼望去,一位素服淡雅的少女正不急不缓的朝他这边走来,月夜下的她轻移莲步,仪态万千,也不知是月亮明艳了她,还是她让月色也变得轻柔了……
目光交接,少女一愣,然后迅疾吐出清脆的一个字:“跑!”
一声提醒之下,福守缘才从少女那儿移开了注意力,发现了她身后不远处正在厮杀搏命的众人!
三个便装的大汉阻挡着六个蒙面凶徒,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人,鲜血已经流到了他的脚下!
福守缘蹲身,对,不是跑而是蹲身嗅了嗅!
的确是血,不是拍戏,今晚果然是不宜出门么?不是打架就是凶杀的。
但为什么不觉得怕?为什么?反而另有一份压不住的心跳?
大概……是因为不出门,就不会遇见她吧。
香气清幽,临危不乱,气质典雅淑柔,心地也好……
我的脑袋是不是坏了?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时刻,但就是会忍不住想这些!
“为什么刚刚我只闻得到你身上的香味,却闻不见这么浓的血腥味儿?”
女孩儿始终在不疾不徐的前行,越过福守缘之时她侧身回应。
“你这人好奇怪,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书本一合,福守缘跟上女孩儿的步伐并肩前行。
“对我来说,有疑惑还是当场解开的好,憋着难受。不过你也很奇怪,这样的情况你还不急不缓的,况且男女一起遇难,难道不就该是你先跑而我掩护么?”
女孩儿眉眼轻颤:“那种设定我不是很赞同。而这会儿我是伤了脚,用跑的反不如走的持久,再说他们不会杀我,我可以不急。倒是你,百分百会被杀人灭口的,所以,你快点跑吧。”
闻言,福守缘停步退身,目光逡巡(之前迎面看去没发现伤处所以这次换到后面看),女孩儿的左脚后跟处沁出了鲜血,染红了纯白的裤袜和浅蓝色的帆布鞋。
他不禁皱眉,旋即快步向前想要搀扶着女孩儿加速,却被她避开了。
“这种时候就别死抱着男女之防了。”
轻撩秀发遮掩着自己羞红的脸蛋儿,女孩儿摇了摇头。
“我的体质比较特殊,谁碰到我都会晕厥的,甚至在我身边呆久了都会被香气熏晕。”
说着她忍痛加速越过了福守缘,以证明自己能够走快,希望对方不要那么担心从而放弃接触。
说不清信还是不信,福守缘几步赶上与女孩儿并肩走着,举起晃了晃手中书册,却是本玄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