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公子一听严冬尽这话,忙就道:“少将军吩咐你不可说的,你就不要说了。”
“他不蛮夷的奴隶,”朱九道:“这个老胡,之前是专管与晏凌川联系的,在晏凌川去松林镇军营见少将军的时候,这个人还去见过晏凌川。晏凌川杀晏胡氏的事,就是由他回禀铁木塔的。”
“那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抓他?”陆大公子心里隐隐地又不悦起来。
“少将军吩咐放他一时,且看看他还有与辽东军中的什么人联系,”朱九不卑不亢地回话道:“楚小姐的死,在下有责任。”
“责任?”严冬尽看不出喜怒地说了一句:“你给她偿命去?”
陆大公子摇一下头,楚芳晴之死,要怎么论对错?如果朱九带人潜到楚安乡的家里去了,就算他们救下了楚芳晴?你知道楚安乡是感激,还是心生警觉?朱九干的活,在很多守关大将看来,也包括了监视他们,这一点就是陆大公子也是心有怀疑的,但莫氏父子不,说,他们不问,这些年也从没有出过哪个府发现过朱九手下的事,所以一直以来,大家就当这是一个默契。
再要说,楚芳晴用了点小心机,戴了一支金牡丹步摇,这位小姐就该死了?这何至于死?如果严冬尽当时不当场发作,那是不是老胡就不会想利用楚芳晴的命来挑拔离间?也许还真就不会,但你能说,这就是严冬尽的错吗?可严冬尽又哪知道,这事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其实,”陆大公子看着严冬尽道:“就算不出那日的事,老胡也是要想办法闹一些事出来的,受害者也许还是楚小姐。”
严冬尽道:“陆大哥你跟我说这话做什么?难不成,我会觉得我对楚氏的死有责任?蛮夷又不是我招来,我有什么责任?”
陆大公子看着严冬尽。
“她不耍那花样,就不会出事,”严冬尽又说了一句。
“可她死了啊,复生,”陆大公子看着严冬尽道:“一条命,这还不够吗?”
严冬尽摊一下双手,道:“那陆大哥你要我怎么办?”
人死不能复生,这能怎么办?
“严少爷,”朱久小声道:“我想去楚大将军那里搜一搜。”
“行啊,”严冬尽道:“我让展翼带人跟你去。”
“楚安乡的府里还有奸细?”陆大公子忙就问道。
“这要去查了才知道,”朱九的回答滴水不漏。
“你,你等一下,”陆大公子说:“这个老胡是什么人?”
严冬尽叹口气,这就是个奸细,还能是什么人?
“他祖籍江南,”朱九在这事上都不隐瞒,回陆大公子的话道:“名叫胡无畏,家贫,连着三次科举不中,曾经说过考官不公的话,被下狱三年。之后他就出现在铁木塔的身边,一直追随铁木塔至今。铁木塔想在大漠建学,这事就是由这个老胡去做的,若不是战事起,关外的蛮夷可能也读起圣贤书来了。”
教书育人,推动蛮夷的中原化,这个老胡于铁木塔而言,是个极其重要的臣子。
“受了不公,遭了罪,他就投敌卖国,”严冬尽冷笑了一声,道:“人各有志吧。”
“铁木塔对他有知遇之恩,”朱九道:“严少爷,从这个人的嘴里应是审不出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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