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算计,十个花首领也不是严冬尽的对手,严冬尽别看情绪失控,但这位不糊涂,军里最好的军医拿他大哥的伤毫无办法,在亲眼看过花蛮子是怎么给他大哥治伤,怎么给他大哥用药之后,严小将军就清楚了,这个人他是无论无何要带走的,不然他将他大哥带回家去了,谁来给他大哥看伤?
家里倒是有一个孙方明,可孙太医正在严冬尽的心目中,就跟花虎牙在花蛮子心目中的形象一样,孙太医正在严冬尽的心目中那就是个废物。
严冬尽看着花蛮子,言辞很是恳切地道:“入关之后,有我辽东大将军府在,伯父不用担心你们部落无法在关内立足,牛羊和马匹你们一样可以养,关内的水草比关外更丰盛。燕晓姑娘不是做药材生意的吗?在关内她还是可以做啊。”
花蛮子心又疼了一下,早知道做个药材生意,会让他家丫头在京师城遇上莫桑青,他宁愿不要这门生意啊!
“去了关内,”严冬尽又说:“伯父想长留,那就长留,不想长留,那就等铁木塔死了,你们再回大漠就是。”
“他,他要是没死呢?”花蛮子问。
“这一次不死,那我就杀他一次,”严冬尽的声音顿时就变冷地道:“我总会杀了他的。”
花蛮子说:“这也不一定吧。”
严冬尽笑了起来。
看着严小将军这笑意不达眼底的笑容,花蛮子马上就认了怂,改口道:“对对,你说的对,你一定能杀了大汗。”
“再者,”严冬尽又道。
“还有?”花蛮子吃惊道,有这么多他不得不去关内的理由吗?
“燕晓姑娘对我大哥,伯父你……”
“各自相安,”不等严冬尽将话说完,花蛮子就道:“他们以后各自相安,哦不,他们没有以后。”
“我大哥订了亲,”严冬尽说。
花蛮子这心被刀割一下,生疼。
“但那位姑娘得了重病,”严冬尽说。
花蛮子到底是个老实人,脑子没能转过来,说:“你还要我去给那姑娘看病?”给莫桑青看个伤就要了他的老命了,他还得给莫桑青未过门的媳妇看病去?
严冬尽又是一笑,道:“伯父是个好人。”这位听了他的话,竟然只想到看病救人。
“啊?”花蛮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严冬尽,随后反应过来,说:“严少爷,你这是在哄我给那小姐看病去?”
“不是,”严冬尽说:“我的意思是说,那小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花蛮子张大了嘴,说:“你,我怎么觉着你在盼着那小姐死呢?”
“我没盼着她死,”严冬尽说:“只是她病得的确很重,她这病还是因为心病而起。”
花蛮子“呀”了一声,道:“那她这病是难治了。”心病得心药医,谁知道这小姐的心药是哪个?
“她一死,燕晓姑娘与我大哥就不是不可能了,”严冬尽在花蛮子还在感叹的时候,轻声跟花蛮子说了一句。
花蛮子一下子跳了起来。
严冬尽坐着没动,神情平静地道:“我这是在与伯父说实话,当然,这事最后怎样,还要看我大哥自己的意思。”
“你在哄我,”花蛮子冲严冬尽摇头,“少将军死了未婚妻,他就不能再找一个了?”
“燕晓姑娘有机会不是吗?”严冬尽说:“事情总要试了才知道。”
严冬尽给花蛮子画了一张很大的饼,这位光凭一张嘴,还将花蛮子和他的部落在关外的生路给堵死了。花蛮子慢慢地坐下了,坐着呆想半天,发现除了跟着严冬尽入关,他和他的部落无路可走了。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花蛮子自言自语,他是真没想过,他们花面部落在关外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