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这时铺好了床褥。
折大公子走上前,将昏沉不醒的莫少将军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顺手就将被子给莫少将军也盖上了。
云墨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然后看着面无血色的师兄发呆。
莫良缘这时走进屋,走到床前,看着自家大哥也是发呆,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也不想在人前哭,便忍着难过转身冲花蛮子又行了一礼。
“不用不用,”花蛮子都怕了,伸手就扶住了莫良缘,说:“小姐不用谢我,这是少将军自己命大,他熬过来了,这往后……”
折大公子咳了一声。
燕晓也喊了一声:“阿爹!”
花蛮子便住了嘴。
莫良缘的眼圈还是红了,这往后还是得看她大哥的命吗?
“我不说过了吗?”折大公子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往床沿上一座,看着莫良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未沈不会有事的。”
“是啊,”云墨这时也回了神,心里也难过得要命,可还是安慰莫良缘道:“以后会会好的,别难过。”
花蛮子张了张嘴,没事的,以后会好的,这样的话他是说不出口了。目光担忧地看一眼莫少将军的心口,这一处的伤如今像悬在花首领头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了,要了莫桑青的命,近而要了他女儿的命。
“花伯父,”云墨见莫良缘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便看着花蛮子开口道:“我师兄这后面需要用什么药吗?”
这少将军原来还有一位师弟,花蛮子打量云墨一眼,小声道:“也就是用伤药,补身子的药我想先给少将军停一停了,等他的伤口好一些了再说。这事啊,我与孙大人再商量一下。”
“孙大人呢?”云墨这才发现孙方明不在屋里,便问莫良缘道。
“我叔父的事,你别跟我叔父说啊,”孙方明这时跟严冬尽走在一起,他也得去给莫大将军诊脉了。
忍着白严冬尽一眼的冲动,孙方明道:“知道了。”
“我大哥的伤你没办法,我叔父的身体你也没有办法吗?”严冬尽说:“调养身体的法子你也没有?”
孙方明烦死了严冬尽,这人跟他说不到两句话,他就想让这人滚了,“有,”孙太医正木着脸道:“但我说了,你能懂?”
严冬尽说:“我是不懂,我又没学过医,但我叔父的身体好不好,我能看得出来啊,你不时一直在给我叔父调养着吗?”
“先前大将军中的毒没解,”孙方明提醒了严冬尽一句。
“可他现在醒了啊。”
“大将军才醒来多长时间?这等事急不得。”
“我着急啊,”严冬尽耐着性子跟孙方明说:“孙大人,你不会以为蛮夷不来了,我们辽东就太平了吧?”
孙方明说:“辽东太平不太平,现在是你严少爷的事了,调养身体的事急不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没学过医,这句话你总听过吧?再说了,大将军养你长大,你就得养他老,现在正是你尽孝的时候了,你这么催我,你是什么居心?想着大将军好起来了,你就不用担保一方水土安宁的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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