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的脸更红了,他嚅嗫道:“报告长官,我,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张自忠大笑,恰巧赵登禹走了过来,他对赵登禹说道:“舜臣,你听听这小子说的,他能打死扳本顺只是因为运气好,气死个人啊!我们和小鬼子打了这么多年仗了,怎么就没能打死个旅团长、师团长呢,原来是我们运气不好啊!”
赵登禹以及旁边的官兵们都笑了,周泰红着脸,向赵登禹敬礼:“副军长好!”
赵登禹回敬军礼,着意看了他两眼,说道:“后生可畏啊!你叫周泰?”
“是。”
“你说你们学兵军已经将费县拿下了?”
“嗯,拿下快三个小时了。”
赵登禹惊讶了:“啊!你们什么时候从临沂出的?”
“早上六点多,我们全军吃过早饭就赶过来了。”
“跑步?”
“是。”[]云的抗日66
赵登禹看向张自忠,张自忠也看向他,两个人摇摇头,张自忠说:“战士们连续作战这么长时间,身体吃得消吗?这个郭达、黄海福,有点『乱』搞哦!”
周泰憨憨的笑了:“吃得消的,我们师长说了,兄弟们休息好几天了,这一趟正好释放一下积蓄的能量,军座,我这就回去向师座汇报。”然后也不等张自忠回话,转身一招手,带着十几个手下一溜烟的跑了。
张自忠下令队伍继续前进,对赵登禹说:“谁说学兵军不能跑的,人家跑得比我们还快呢!嘿嘿,李司令长官这一次的算盘可是完全打错了。”
赵登禹正在咀嚼周泰刚才那句话,说道:“释放一下积蓄的能量,看来学兵军平时的训练很严格啊。嘿,当初以为欧阳云将黄海福这个师派过来,是来凑数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啊,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自忠沉『吟』着说:“欧阳云练兵确实有一套,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人家吃得好,不怕这种暂时『性』的大体力消耗。舜臣,我忽然有些担心了,你说黄维纲他们去了广东会不会乐不思蜀啊?!”
赵登禹笑了:“军座,你过虑了,老黄他们可不是会忘恩负义的人。”
张自忠想想,自己也笑了,说:“要是我让他们留下呢?”
赵登禹惊住:“军座?!”
“说说而已,上车吧!还有一段路程呢。郭达、黄海福,他们是真的一点不给我们面子啊。”
“军座?!”
“别紧张,我就一说而已,说实在的,他们能坚决执行我的命令,我很欣慰。现在,我们就看日军如何应对了,你说扳本支队主力会不会选在在平邑和我军打一仗?”
“那得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进攻了,如果是天黑前的话,日军有航空兵支援,肯定会打。”
“那就打一仗!”
“可是,战士们刚刚跑这么长时间——”
“舜臣,你觉得我是孟浪的人吗?我这是在为老于创造机会啊!嘿嘿,我们以如此规模朝平邑出,我想筱冢义男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这可是围歼我们的好机会啊。对了,不知道郭达他们有没有追上青木成次郎,青木成次郎不是跑向平邑了吗?”
两军会师,张自忠对郭达还有黄海福好一通褒奖,然后听他们详述了战斗过程,不禁感叹造化弄人。这个扳本顺死得真够冤的,本来是勤勉军事,遂料却自投虎口,成全了两个学兵师,也成全了周泰这个小班长。
张自忠和郭、黄二人一边对答的时候,赵登禹的目光在四周打转,瞬而现了有意思的一幕。学兵们脚上漂亮的军靴不见了,换成了一种布鞋。
其实是胶鞋,而且就是解放牌胶鞋。赵登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郭慕仪:“战士们好像换鞋了?”
郭慕仪答:“是,这种胶鞋利于行军,是我们的必备军需,我们能这么快赶到这里,解放牌胶鞋功不可没。”
赵登禹大感兴趣,问:“这种胶鞋比布鞋还好使吗?”
“是,胶鞋,顾名思义,鞋底是橡胶的,很柔软、护脚。”
赵登禹恍然,感叹说:“难怪学兵军总是打胜仗,原来什么时候穿什么鞋子都有讲究,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