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的烧死一个人,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虽然就奥尔顿·血脚这个人渣的来说,他绝对是死有余辜,烧死他也并非是超纲的惩罚。但当着一众难民的面,包括妇女和儿童都眼睁睁的看着,将他烧死绝非威廉理想中的处置选择。
威廉之所以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杀死血脚,却是因为他手底下的这些难民在面对血脚的淫威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懦弱。不说那三四百口的老弱妇幼,单只跟随威廉参加了白天的战斗的那些士兵,威廉绝不相信这些人联合起来杀不死血脚及其两个同伴,但是他们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既不敢言,也不敢怒。
威廉在这些人身上看不到那种面对不公时的反抗与愤怒,更没有威廉前世的那些同胞身上的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痞性,用一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来描述这些谷地人绝不为过。
所以,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威廉立时就转变了统御手下这些人的思路,在保证这些人的安全感和保暖问题的同时,他更需要对这些人凌之以威,他需要用酷烈的手段让他们畏惧他,害怕他,进而拥护他。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这是绝大多数匕首谷乃至整个谷地的人始终都无法摆脱的心理顽疾。所谓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
作为组成谷地议会的十一个谷区之一,匕首谷在历史上所遭受的磨难一点也不比其他谷区要来的少,正相反,他们的人民几乎遭受了整个谷地最多的苦难。
所以纵然原领主兰达尔·莫恩以残酷的手段统治和羁绊他们,匕首谷的人民最多也只是冷眼旁观兰达尔·莫恩对这片土地的贪婪,而不是奋起反抗。来自散提尔堡的入侵者压榨他们,匕首谷人依然是以一种非暴力的态度对这些入侵者漠然视之。
白日里的战斗,并不能视为匕首谷人对散提尔堡的黑剑军团和奴隶主们的反抗,他们只是遵从新领主的命令,发起的一场毫无内涵的战斗。
这是威廉在送走了血脚的两个同伴之后才想通的一点,没有发自内心的反抗精神,也就没有那种令人振奋的主观能动性,这才是他始终感觉自己手下的这支队伍不对劲的地方。
威廉送走了莫恩领主反抗军的两个成员,字面上的意思,他并没有杀他们,甚至还赏赐了这两个吓坏了的家伙每人一碗滚烫的肉汤,好让他们有足够的力气赶夜路。
当两个流浪汉一般的反抗军带着旌旗离开时,几乎所有的匕首谷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那些身披甲衣,手握兵器的士兵,这让威廉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怒意。
一群垃圾废物,这也忒特么难带了!等着吧!等那伙所谓的反抗军来了,非得让你们这群泥巴种好好看看老子的手段不可!
威廉确信兰达尔·莫恩肯定回来,或许是明天,也或许是后天,也可能是更长的时间之后。当然,威廉是希望那厮早一点来最好,毕竟留着那个所谓的反抗军始终是个隐患。
夜晚是安静的,也是吵闹的,吃饱了喝足了的孩子围着篝火嬉戏,大人们在小声的闲聊,有些夫妻档的家伙还可以找专门的地方解决一下个人的生理问题,当然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威廉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典型代表,作为领主,他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帐篷,当然这帐篷本来就属于他,实际上所有的帐篷都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