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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尔是林中猎人,林中猎人这个职业本身不是什么很值得惊讶的东西,虽然每个人在第一次知道这个职业的时候都会他们超乎想象——他们是生活在森林里的猎人,可能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即便不是如此也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是哪一块领地上的受庇护者。
森林比想象中的充满危险,而这些猎人就生活在危险的周围——与一般的猎人不同,他们不以出售猎物维持在某个村庄的家的生活。
没人知道他们为了什么而生活在森林,他们也一直生活在森林。
在对生活充满享受的人眼里,这些林中猎人就是一些疯子。
砰——!
这日清晨,威克尔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前——那个在伊索森林中,用木头制作的小屋,他将肩上扛着的猎物,一头不算小的鹿给丢在了地面——没人知晓他从哪里打猎回来,不过从他露出来的手臂上那并没有汗流淌过的肌肉上可以看出他应该相当轻松。
接着他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他习惯了周围会发出的声音,这声音因为不曾听过而显得异常,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客人”所为。
想起那位客人,虽然那是一位贵族——威克尔没有任何感触,林中猎人不惧怕任何贵族,他们不是任何领地上的佃户,不需要靠着领主赐予的土地生活,因此也不会担心自己昨天吓到的是哪个伯爵,今天叨扰的又是哪一个公爵。
当然也不会在乎有一位贵族小姐在森林里乱跑,还险些丢了性命。
希望那位贵族小姐尽快回家不过是嫌麻烦罢了。
威克尔朝木屋走去,跟着的猎犬才跑回身边——那被黑白色的毛包裹着的猎犬让人觉得有些小,没有仔细看会觉得这是某些贵族养的犬类,让人难以想象一个富有在森林打猎经验的林中猎人会带着这样的猎犬……或者说宠物。
“你没找到魔药是从哪里出现的。”猎犬在他脚边殷切地蹭着,尾巴却耷拉着,吠叫了几声,威克尔对它的想法了如指掌,“好吧。”
“你回来了!”威克尔身材高大,木屋又不大,很快他就来到了屋子的背面——在那里制造响动的贵族小姐当然发现了他,并与他打招呼。
那位自称菲特奈?弗雷顿的贵族女孩已经将自己的金发绑了起来,几天过去,她手臂上的伤口因为自己特调的草药而好的迅速,今天便已经跑到了屋子后拿起那把铁剑朝树木练习了。
威克尔不懂什么剑法,只觉得菲特奈的剑打得一塌糊涂,还要糟蹋了一棵树。
“你是希望你的剑术课不要被落下吗?”威克尔说道。
菲特奈说:“不,我是希望我下次挥剑被你嘲笑的程度会轻一些。”
过了几天,菲特奈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位林中猎人平时的说话方式——他很少说话,但却毒舌得很,每次都能将自己批判得体无完肤。
菲特奈第一次庆幸自己被凯希教导过好几年,因为对自己而言,这种不算是光明正大的嘲讽方式比凯希那处处带刺的呵斥不知道好了多少——因此她根本不害怕。
“如果你觉得自己足够有精力,就早点履行你的诺言吧。”威克尔的毒舌也只说一次,不会和菲特奈争高下。
菲特奈点了点头:“好的,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启程,和你寻找野猪狂化的真相什么的……不过我们需要带些什么?水?食物?还有一些道具?额……或者一些武器什么的。”
菲特奈越说越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自从那晚和赫尔墨斯的交谈不欢而散之后,自己虽然不想承认赫尔墨斯的话,却想尽办法地想要将自己对人的态度转变一下,至少不是拿着贵族的眼光去看其他人。
可她这才觉得什么叫做困难——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便是威兹德姆家的大小姐,从来没有过多接触过不是贵族的生活,而十二年过去,自己以前是如何与人谈话的情形也越来越淡。
而且自己此时面对着还是对自己而言十分新鲜的职业。
“你不需要学这些东西。”威克尔说。
菲特奈觉得丧气,认为威克尔是死脑筋——可自己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你应该也不希望我添麻烦吧?”
威克尔想了想,似乎肯定了这个说法,说道:“方便携带为主,什么都是一样的,毕竟处处有可能窜出敌人……”
菲特奈一边矛盾地庆幸起了威克尔的死脑筋,一边听得十分仔细,以至于她都想要将这些东西记录下来——当然她是找不到纸笔的,只能这么想。
最后菲特奈还是背起了对自己而言十分复杂的装备,她换上了一身对自己而言有些宽的革甲——哪怕这是威克尔找到最小的一套,顺带多给了她两把匕首,放置在身旁十分容易够得到的地方——这让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准备就像是小孩子在玩游戏,一点都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