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察觉出苗头有点不对劲儿了,吕舒鸿愣了愣,又想不出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就有些迷惑地道:嗯老板,怎,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长本事儿了嘛啊咱们交通部里的领导都打电话来关心你了,你长的那是双狗眼,是吧。
尚向东话刚出口,身边的老韩与陈建章齐齐的愣怔了一下,相互眼睛瞟了一下对方,就都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登时沉默不语了起来。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位老板,平日里看起来一付笑眯眯的模样,但万一引起了老板的极度不满时,这位厅长大人的脾气暴躁起来时,却是会大爆粗口,在下属面前更是毫无顾忌,发起火来,能骂得人无地自容,恨不得将头埋在沙子里的主儿
吕舒鸿被骂懵了,坐在舒适温暖的车厢里,冷汗登时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对面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可不敢顶嘴,只得低眉顺眼,语无伦次地分辨道:老,老板,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我真不知道哪做错了。
我你他娘的,你,你没错,是我错了,让你到下面去考察,你到裕阳县给我长脸了嘛。
尚向东拍着办公桌又大骂了几句,最后才拿手指咚咚咚的不停敲击着桌子上的玻璃,愤愤地道:吕舒鸿,你给我立刻滚回裕阳县那边,向人家那个分管交通的叫什,什么的叶书记道歉,态度一定要诚恳,取得人家的谅解。要不然,回来之后你就给我赶紧滚蛋,自己找地方去,咱们交通厅容不下你这大神。
呃好好好的好的请放心,尚厅长,我,我会处理好的。
吕舒鸿脸上已经是流淌着满头满脸的冷汗了,汗珠子都从鼻尖上冒了出来,听着耳边的大哥大里传来的盲音,他傻呆呆的看着大哥大,愣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赶忙拍打着前座司机的靠背椅,嘶哑着嗓音,颤抖的喊道:小张,返,返回,快点让后面的车都跟上,原路返回,去,去裕阳县,我把一些考察的重要资料都忘在那儿的宾馆里了。
砰的一声,尚向东重重的挂了电话,皱着眉头朝老韩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你出去吧。
老韩刚才听老板那么严厉的在训斥吕舒鸿,就感觉有点不太妙。他这个厅长驾驶员可完全是狐假虎威的角色,老板对他好,他在厅里就是个人物,厅长要是嫌弃了他,那他就是堆没人搭理的狗屎。看着老板神色不善,老韩苦着脸,期期艾艾的道:老板,我。
尚向东气的的一拍桌子,怒道:滚出去啰嗦什么玩意现在就把车子钥匙交出来,给我到办公室帮他们发报纸去。
奥迪车里,吕舒鸿身旁的几位考察组人员悄悄地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大家其实也都心知肚明,自己的上司看来是挨了板子,想来这次是没有捏到软柿子,却碰到一个硬茬子了。人家既然能直接打电话找交通厅的老板告状,想必绝非是等闲人物,到是让这些人吃惊不小了。
吕舒鸿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这时却顾不上面子了,忙找出刚才的电话号码,给叶庆泉拨了过去,大哥大响起了嘟嘟两声,就又被挂断。
他叹了口气,想起之前找到他们交通厅一个副厅长求这事儿的是裕阳县另一个副县长葛道先,就苦笑着给这位葛副县长拨了过去,想先和这人沟通一下,到时候好主动找了台阶下。谁知道电话响了老半天,那边的办公室里,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接电话
他却不知道,这时候葛道先也已经接到了县交通局局长沈光忠的电话,正着急的赶往叶庆泉的办公室,推门就着急的道:小叶啊怎么回事儿怎么省交通厅的人好好的就走了呢出了什么状况快说说。
听了叶庆泉的一番说辞,葛道先也没好说什么东西,只是唉声叹气了一番。叶庆泉看着这位老兄暂时也不好向他多做什么解释,但知道这位老兄心里多少有点不满。
叶庆泉也不糊涂,他心里明白,说起来葛道先也是看在自己救他儿子的面子上,才屁颠颠的跑到省交通厅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将省交通厅考察组的这些人搬了过来,当面陪笑脸不说,事情的背后肯定也是担负了人家好大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