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年三十的白天开始,目前在川江省身居高位,显赫一方的杜严诚接到的拜年祝福的电话,短信之类的已经多到不知凡几。
话说能亲自给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拜年的人,除了他那些少数的公安系统中的老部下,其他的人最起码也得是个副厅级的实权干部了。但就是这样,还是让杜严诚这两天接电话的频率增加了太多,差点就得了电话恐惧症了。
刚才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电话的时候,几乎是深锁着眉头,一付唉声叹气状,可当一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时,杜严诚的心情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笑眯眯的道:是庆泉呐呵呵你好你好我昨天才和南方通的电话,他说你过年不回京里去了。怎么样过年还好吧你一个人在雾都市,要是有时间的话,哪天就到杜叔叔家里来坐坐。
呃杜叔叔我,我现在就在您家门口呐,叶庆泉尴尬的摸着鼻子,颇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门门口你说已经在门口了哦好好你等着啊我给你开门去,呵呵,杜严诚一时间愣怔住了,刚才儿子杜义平去开门的时候,他是看见了,而且他还听见儿子扭头回到客厅的时候嘴里在小声的唠叨:这都什么人呐大年初一的就敢拎着个麻袋闯进家里来。
轻轻将电话放下,杜严诚站起身扭头向儿子问道:义平,刚才门口是不是有一年轻人在敲门。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杜义平将盯着客厅里背投电视的目光转了过来,诧异的看了他父亲一眼,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刚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乡下人,大过年的居然找上门,还拎着一麻袋来给你送礼,被我给轰出去了。
乡下人尽给我扯蛋门口就是小叶,你南方叔的侄子。
杜严诚被儿子的一番话差点气乐了,朝对方连连的招手,道:快去快去给我开门去,快把小叶给我接进来还乡下人他要是乡下人,那你就是深山老林里的人了。你这都什么眼神呐这几年在省信托投资公司里是怎么做事儿的。
之前看见自己老爹对一个貌似农村来的年轻人这般看重,杜义平知道大概刚才是看走眼了,当他老爹说出张南方的侄子时,杜义平终于明白门口的年轻人是哪一路神仙了。这时他也顾不得老爹的抱怨,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踢踏着棉拖鞋,一溜烟的小跑着过去开门了。房门重新又被打开,杜义平睁大眼睛打量着对方,还不怎么相信似得疑惑道:你就是京里来的那位叶兄弟。边说着话,他忙笑呵呵的侧身将叶庆泉迎进了屋内
进了屋子,还在客厅的玄关处换拖鞋的时候,一个仪态端庄大方的半老徐娘抢先迎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叶庆泉,笑着道:是小泉吧每次和爱珍通电话的时候,她都要念叨你几句,呵呵你这孩子,过年来家里玩,还带着这么一大袋子的东西。
小泉呐这是你婶子。
站在沙发旁边的杜严诚笑着说道,看着叶庆泉手里那鼓鼓囊囊的一个大编织袋,笑着摇了摇头,难怪儿子将他当成送礼的了,接着招了招手,笑道:快来坐吧。
唉好咧杜叔叔。
叶庆泉笑呵呵的一迭声的答应着,他从黄爱珍的口中听说过,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杜严诚的夫人梅怡了。对方就在川江省国税局工作,是个部门工作比较清闲的处长。
换了拖鞋之后,叶庆泉又将编织袋打开,从里面提溜出那两只黑色塑料袋给一旁站着的杜义平,道:喏这是烟和酒。
接着将那编织袋整个的交给梅怡,笑着道:婶子,这是我们下面那些乡镇的人给我送来的,是他们从山里的弄来的鹿脯,鹿腿儿什么的,都还是新鲜的,你要趁早把它们料理了,要不然,我怕时间久了,气温一有变化,这东西就得放坏掉了。
梅怡笑着客气道:可惜了,这鹿脯可是好东西呀只是料理起来有点花时间,要不然,我中午就弄出来,你们喝酒的时候,就多了一碟子好菜了。成你交给我,小泉,快去洗洗手,坐着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