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卧室回电话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不过东里跟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轻轻蹙了一下眉。
小片刻才抬手推门跟进去。
余歌已经把电话打过去了,见到他进来,转头看了一眼,对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不小,“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他是外伤发炎了……好多了!”
东里听着也知道大舅子问到他的情况了,眉峰舒展开来,走过去从身后环了她,倒是不打断他们兄妹俩说话。
也因为这样,余歌肯定不会和哥哥余杨多说什么,简单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他从身后抱着她,无所事事的蹭她脖子,“你能过来呆多久?”
余歌被他弄得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肩头,“你先松开!……就几天,反正不久……好痒!你别玩了,订餐了么?”
东里摇了摇头,“陪你你去打电话,女士订餐大概服务好一些?”
她“切!”了一句,看了他环在她腰上的手,也不敢强硬的拿开,怕弄到他的肩膀,只好带着他慢慢走到床边,拿了酒店座机。
东里就坐在一旁看她打电话,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一直都在看。
等她挂了电话才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吃饭之前这段时间你可以看会儿文件,吃饭之后就没时间了!”
他这才满足的勾唇,一脸受恩赦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有了工作可顾不上她了,转身就拿了文件,没几分钟房间里就像只剩她一个人似的。
她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去打开酒店的笔记本,看看有没有三少发过来的邮件,顺便看看今天搜索的问题答案。
她盯着屏幕看了好几条答案,确实都说是正常现象,这才稍微放下心。
转头看了不远处专心办公的男人,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在什么时间、怎么跟他说,难道要等到妊娠反应都出来的时候让他自己发现?
关于这件事,除了这次东里随口问起,之后的两三天真的一句也没提了。
她一直跟他住着,两三天严格监督他的饮食起居,每天都是她帮他打针。
只是除了刚回来那天之外,之后都是静脉输液,不至于让他一边臀部甚至一条腿酸痛的跟着受罪。
但也是因为他下半身不疼不痒了,也就不老实了。
吃过晚饭,她看她的书,他看他的文件,余歌没注意的时候,他已经坐到了身边。
“你照顾的这几天明显比过去所有时间总和都恢复得快。”他略微凑过来。
余歌只是侧首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也不感兴趣,只是拍了拍他伸过来的手,“我马上看完了,你别动。”
拍完她又猛地反应过来,皱起眉看向他,“打到你哪个手了?”
本来东里没感觉的,她这么一问,立刻一副打疼了的模样,结果是被她白了一眼,“别装了。”
他顺势拿走了她手里的书,目光里颇有意味的看着她,冷不丁的一句:“多久了?”
余歌本能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以为,他问的是她怀上多久了。
视线也骤然看向他,愣愣的没开口。
只是下一秒,见他隐隐邪恶勾起的薄唇,指腹若即若离的拂过她唇畔的位置,她才觉得两个人想的不是一回事。
这才眨了眨眼,“什么?”
他一张峻脸已然凑过去,“你说呢?”
下巴被他修长的两指轻轻捏住,勾起,落唇吻了一下,看着她,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浓淡相宜的迷离,“一个多月了,这么下去,估计真会偷腥的!”
余歌每次被他这么亲近,无论多少次了,还是会下意识的心跳加速,描述不出来的情愫在身体里铺开。
但她现在只能都控制着,甚至微蹙眉,不太喜欢的看着他,“不行……”
“怎么了?”他低眉,动作之间并没有强势,但也没有打消的意思,“我记得你特殊期不是这几天。”
确实不是这几天,她也懒得编谎话说早来了或者推迟了,他一验就知道了。
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她一双眉轻蹙着,“我不舒服,再说了,你现在不能做运动,免得伤到你。”
“不碍事!”他当然什么都可以不顾了,这点伤算什么?
余歌脸色严肃了些,“你别动了,一会儿扯到肩膀我可不心疼!”
见她摆起脸,知道不是真生气,东里也挑起眉,一副爷的姿态讨价还价,低眉看着她,“你自己到床上,不用我抱不就扯不到肩膀了?”
她无奈的闭了闭眼,“你别闹了,不是忙着看文件么?下午助理不过来拿?”
他这会儿反倒不急了,“公务多的是时间办,你可没法住太久。”
余歌还是那句话,“不行就是不行,你别乱来,时间差不多了不想办公就上床休息。”
东里一脸不爽的看着她,“去床上躺着岂不是只能想一件事?”
她一脸无言,合上书,“要不我去外边看?”
不出现在他面前是不是好一点?
这虽然不是什么需要认真的大事,但东里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哪里不舒服?”
余歌看了他一眼,“总之你现在不行。”
“我除了没法抱你,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很认真的。
看那样子,好像再纠结下去,他就真的生气了。
但她自然不可能答应。
两个成年人,竟然就因为做与不做的问题站那儿彼此盯了好久。
“你总不会强迫我?”她好久才看着他,因为他一直固执的看着她。
东里倒是扯了扯嘴角,“若是到那一步,婚姻关系是用来干什么的?干脆作废不是来的痛快,还可以出去随便找。”
这话多少就带了不悦,但余歌给不出第二种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