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跑出去就看到同桌的妈妈跑开了,不知为什么她看到同桌和我就一直跑,一下子就没了她的身影。我和同桌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只好漫无目的地一直向前跑,身边的景象也越来越诡异,原本只是长相奇特的植物现在都渗出了骇人的血色。
跑了许久也没再见到同桌妈妈的身影,我隐隐的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只好出声叫住了同桌。
我们先歇息一下吧。我大口喘着粗气弯下腰叫住了跑在前面的同桌。
或许是肚子里有了孩子的原因,又或者是我才死了没多久,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走了那么久的路,现在又跑了那么远,身体真的有点吃不消。
同桌虽然一脸着急的样子,但是看到脸色苍白的我,还是答应了先歇息一下的提议。
我们两个走到了一棵长满了类似人手的枝丫的树下,树根还有点渗出鲜血的样子,泛着鲜艳的红色。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确定不是血只是那棵树原本树皮的样子,才放心地靠在树根上坐了起来。
同桌虽然也和我一起坐了下来,但是明显还是一副恍惚的模样,我见他这样知道他是在担心他妈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
别担心了,如果那真的是你妈妈,那她也和我们一样是死了的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的初衷本是想安慰因为担心妈妈而坐立不安的同桌,可是这句话说出口才发现这样好像不是安慰,反而更加让同桌担心他的妈妈,毕竟他是不想他的妈妈死的。
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起来说我们继续找吧。同桌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轻轻地嗯了一声后站起身子,跟在我的身后,速度也走的不紧不慢。
我看出他或许是在迁就我,刻意放慢了步伐,但是他一脸担心的样子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我本就对他心中有愧,只能自觉地加快脚步。
我此刻的内心是那么的矛盾,一方面希望同桌可以找到他的妈妈和她见面,毕竟同桌是那么思念他的妈妈;可是另一方面我又不愿意找到,甚至希望那个人影不过是长得像而已,不然同桌就要接受他的妈妈变成孤魂野鬼的事实。
我侧眼瞄了同桌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我和同桌又走了很远,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竟惊奇的发现,道路两旁诡异的植物变得渐渐矮小起来,最后只剩下零星几棵歪歪扭扭地长着,四周望去都是光秃秃的样子,脚下的泥土也是一种诡异的幽蓝色。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寒意,我抬手摩挲了两下自己的胳膊,却还是没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我本就觉得周围的气温变得低了起来,结果越往里走,越有一阵阵寒冷的风吹到我的脸上。
这风好像比刚刚遇到的沙尘暴的风还要大上几倍,我的头发已经被吹得不成样子,脸似乎也已经被吹得变形了,这狂风就好像锋利的刀片一般狠狠地割在我的脸上
被风吹的有些睁不开眼,我举起胳膊挡在眼前,费劲的睁眼看着前路,这才发现地上的沙土竟然没有一丝被吹动的痕迹。
不论是毫无动静的尘土还是突如其来的寒风,都让我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
我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这地方太诡异,若是我们两个再继续走下去,估计是会被冷死。哦,不,我们两个已经死了,不过我还是不想继续走下去,便叫住了同桌。
你看风这么大,地上的泥土都没有被吹动的痕迹是不是不太对劲
同桌听了我的话,看了一下周围,脸上也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他歪过脑袋想了一下,随后蹲了下来,伸出手手摸了一下那幽蓝色的泥土。
就在他的手摸到那泥土的瞬间,他的手上突然就结起了冰霜,冰霜凝结的速度特别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要到手肘上了,我着急地叫着他:快缩手啊
这时脸色一向平静的同桌脸上也露出了难色,他扭过头望向我,眼中尽是绝望:安眉,快来拉拉我,我的手动不了了。
我看着那大片大片的冰霜,不敢有片刻的停顿,连忙伸手过去拉他,可是无论我多用力,他就是纹丝不动。
我着急地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脑中也开始胡乱的想着:难道我们都死了还要被冰起来怎么也没人路过这里,要是这个时候死鬼在我身边就好了。
想到死鬼我才发现又开始不自觉想起被他保护的时候,可是现在没了他,我到底该怎么办
同桌的大半只胳膊几乎都被冰冻住了,我绝望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