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救护车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鸣笛声在整条街道来回飘荡。在这辆救护车经过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双腿一软,连忙抓住白千赤的手臂。
“阴气,好重!”我咬着牙强忍着不适从牙缝挤出这一句话,身体里似乎被一股气横冲直撞,疼痛万分。
自从之前误食了阴丹之后,我体内一直有一股厚重的阴气挥之不去。起初我以为这股阴气在我体内会导致阴阳失调,我必定会暴毙而亡。但后来游游出生了这么久,我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只要我一接近阴气极重的地方或者事物会变得异常难受,头痛欲裂,眩晕不止。
但是怪怪在,我靠近白千赤却没有任何不适。
可惜百鬼子也一直不得空,我身体的异状也只能一拖再拖。却没想到这股阴气居然在这个时刻发挥出了作用。
“那辆救护车,我们跟去。”我强忍住不适急忙说道,说完准备拉着白千赤离开。
可是他却拉住了我,眼神向四处瞟了一眼。我看到他的眼神之后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我们俩周围站着四个很怪的人,他们全都装作是普通百姓的样子,可是他们身有着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阴气。
我仔细的在脑海回想了一下曾经究竟在哪里察觉过这种感觉,突然,我的脑海灵光一闪,这种怪异的感觉我只觉得异常熟悉,它分明是活死人身的味道。
我登时抓紧了白千赤的胳膊,刚想要把自己的这个发现告诉他被他给打断了,他用眼神示意我暂时先不要说话,我虽然不明白其原因,但还是听了他的话没有开口。
“我们先找一个地方歇歇脚,打听一下关于这家妇科医院的事情,等到夜深的时候,我们再潜进去。”白千赤在我耳边悄悄地说,我听他这样说猜测他心应该已经有了考量,一直以来慌乱不安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
城郊的镇子一直都有赶集的传统,我们俩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我们竟然恰巧遇了赶集的日子,狭小的街道边挤满了摆摊的小摊贩,嘈杂的吆喝声回荡在整条街道。
耳边那些嘈杂的声音更是让我觉得心安不已,闻着空气各式各样生活的气味,胃里的馋虫都有些蠢蠢欲动。
“走,前面有麻油抄手。”我拉着白千赤径直走到路边的一个小摊,一屁股坐在了长板凳,朝着忙碌的摊主叫了一声,“麻烦这里两碗麻油抄手!”
白千赤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趁四下无人注意悄悄地对我说:“我不吃人间的东西,你叫两碗做什么。”
我面装作无事一般笑了笑,眼睛却依然在观察着周围的那些人。
我瞥了一眼四周的人,乍看之下他们都是普通的村民,可是在他们的额头处,我分明都看到了隐隐浮现出来的黑气。
所谓的印堂发黑其实是人体受了邪气入侵,额头的眉眼之处渗透出“衰气”。看到他们我越发确定这里的妇科医院有古怪,按理说这个地方原本是乱葬岗和行刑台,当初规划开发的时候一定也是请过高人看过周边的风水的,确保不会有脏东西出来伤人才会继续开发。这一片形成也有一定的时日了,他们身的“衰气”还不是十分浓厚,这证明脏东西的来源应该出现了没多久。加千年女尸说的话,时间正好对了。
更让我注意的是有一个怪的男人,从刚刚开始一直跟着我和白千赤。我们两个已经在这个市集绕了好几个圈子打发时间了,他还是一直跟着我们,也不走近大概隔着十米的距离,一看能看出来是在跟踪我们。
那个男人大概有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穿着最普通不过的军绿色工装服,头带着一顶有些发黄发黑的草帽。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胶鞋下面是干净的没有沾一点黄土,昨夜才下过一场大雨,来得时候我们还经过一段泥泞的道路,如果他真的是农户又怎么会这么干净呢?
“千赤,有一个小老鼠在后面呢,怎么也得做做样子。”我闲聊般和白千赤说道,但是放在桌下的手指却悄悄的朝着那个男人的方向指了过去。
白千赤脸没有一丝的涟漪,良久嘴角漾开了一丝笑容,缓缓开口道:“没事,让他跟着吧,指不定我们到时候还要跟着他回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