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欢没有动弹,依旧看着坐着的燕回,“需要我再说一次吗,我是来取证的。”
燕回了然的点点头,“若是取证的话,那确实是要看上一眼的,以免国舅觉得,我在混淆视听。”
燕回此言一出,另外两人自然也不走了,虽是取证,但孤男寡女的听着确实不好,此时他们已经忽略了那看诊的御医和两个侍女。
荔枝看看周围站着的三名成年男子,这手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了。
燕回突然有些欣慰,果然,这才是古人正常的反应。
“蝶衣你来。”
“是。”
蝶衣半跪在地上,脱去了那双珍珠履,又褪去了那轻薄的罗袜。
足呈新月,粉白圆润的足趾微微蜷缩,看上去比粉色的珍珠还要来的小巧可爱,可是,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的脚腕。
脚踝肿得老高,已经呈现出特有的青紫之色,且看那踝骨的形状,显然已经错位多时。
那御医先看看那脚踝肿胀的边缘,又看看那错位的踝骨,最后才在那青紫处按压了几下。
在场都是练家子,一眼就能看出燕回这扭伤极其严重,自己不小心扭到,顶多是红肿,这样严重的伤势更像是被人蓄意所为。
而燕回说,这是她自己摔得,可是究竟得对自己多狠,才能弄出这样的伤势?
那看诊的太医站起身来,对着沈国舅摇摇头。
沈无欢了然,如果燕回说的是真的话,这样严重的伤势,确实没有时间精力,去把明月郡主摆弄成那等样子。
“夫人这伤极重,老朽不知您是怎么忍着一声不吭的,可是老朽告诫夫人一句,心病虽无药可医,但只要您放下,它就能痊愈。”
“多谢这位御医告诫。”燕回虽然面上道谢,可是谁都能听到她语气中的不以为意。
有些话说的轻巧,可做起来却是太难了。
“夫人聪慧,可是慧极必伤,夫人的心,太重。”那御医说着无奈的摇摇头,该说的他都说了,这结果
“唉”那人轻叹一声,待为燕回正了骨,待将药方开过之后,这才背着医箱站起身来。
“老朽已经完成圣上所托,所以就先回去了。”
谁知燕回却起了挽留之意,不说别的,先前那几句告诫,足以说明,此人心善,大善。
“我于前院做了锅子,御医要是不嫌弃,就一起过去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这不好吧,老朽”
“有何不好。”余逐流揽着那御医的肩膀,拎小鸡似的带着那御医,向着前院走去。
诺大的一个圆锅,被人从中间一分为二,一半汤底热辣艳红,麻辣鲜香,另一半却汤汁奶白,香气馥郁。
大碟里整齐的码着小山似的牛羊猪肉卷,还有切好的鱼段、虾贝,汆好的各色丸子,和水灵灵的青菜看上去就让人垂涎。
更别提,那调好的各色蘸料。
“这是何物?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叫锅子,是用来汆烫肉菜之用,等到烫好之后,在佐以调味,很是新鲜美味。”
余逐流刚把御医按在座位上,就见那沈无欢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