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的三十六影卫只剩下你们三个。”余远道似是想到了当年先帝在位时的日子,“我们都老了,如今辅国大将军已死,我已经挣脱这皇城漩涡,你哪?真的还要一直待在这里,等着三十六影卫一人不剩?”
“我是影卫,生在皇城,自然死也要死在皇城当中。”
“好吧,我就知道与你说这些纯属浪费口舌,说实话我来这是为了先帝当年留下的遗旨。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我希望你能将遗旨的消息告诉我。”
“影卫只忠于帝王,不说是你,就是他来,我也还是这句话。”
宫九没有说“他”是谁,可是两人对“他”的身份都心知肚明。
余远道说着站起身来,“既然说不下去,那我们就只能动手解决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宫九看着余远道轻飘飘的冒出这么一句话,“二十年前不是,二十年后依旧不是。”
“不试试怎么知道。既然各为其主,那总是水火那容的。”余远道刚想扎个马步,却又跳了回去。
“这里地方不够大,万一碰到这些瓶瓶罐罐的就不好了。”余逐流说着一脸挑衅,“说实话,我也想知道自己与你们相比差在那里,毕竟当年我差点也成了影卫。”
“可你终究差了那么一点。”
“是啊,差了那么一点,所以我成了假死中的辅国大将军”
余远道说着一掌拍向宫九,而他自己则趁势向着窗外遁入,宫九没有多疑,直接起身追上。
宫九刚刚离开,就见桌上的油灯晃了几晃,太和殿里悄然落下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殿外两人拳来脚往,余远道攻势猛烈,走的是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而宫九虽已年迈,可行动间却是灵活无比,使得乃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余远道就像陷在泥沼中的猛兽,空有一身尖牙利爪,可是却又无计可施,他越来越吃力,而宫九却颇有余力,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亮过兵器。
“不愧是影卫,看来我不用拿出来点厉害东西来,今天可就要落面子了。”
余远道取下腰间佩刀,收敛锋芒的刀鞘被他慢慢褪去,而他那双鹰眸也越来越认真。
若真有什么能与影卫相提并论的话,那一定就是当年险些成为影卫的自己,三十六影卫是定数,你若是想进入,就要挤掉其中一个,而余远道当年抽签抽中的就是宫九。
这个即使在三十六影卫里也能排进前三的“怪物”。
当年种种他已经不想再提,可是,为了主子的大事,他今儿个就是再被揍成猪头,他也咬牙认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余远道,宫九暗暗察觉出不对来。
“不好,调虎离山。”
宫九转身就欲赶回太和殿,而余远道又怎么会让他走。他握紧手上腰刀向着宫九狠狠劈去。
宫九两手一错,就见一根金丝现于手掌之间,那金丝看着纤细如发,却将余远道的腰刀稳稳的拦了下来。
而宫九显然想速战速决,他手势不停将手上金丝猛地甩向余远道。
金丝破空之声传来,余远道提刀就阻,可还是被那看似清软,实则坚韧无匹的金丝于半路一扭,结结实实的缠在自己脖子上。
“大家好歹以前也是同僚,我也没干什么谋朝篡位的大事,不过一场切磋,你这也太认真了一点吧。”
脖子上的金丝越收越紧,将余远道的脖颈勒出条条血痕。
“今夜太和殿最好无事,否则”宫九食指一抖,收回那金丝,向着太和殿遁去。
余远道躺在地上看着被金丝勒出缺口的腰刀一阵苦笑,“主子,你可千万得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