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下便看到了放在窗户下的一高一矮的凳子。
到此,死者身份已能确定。
路南,二十三岁,曾是天牧事件的受害者。
“我、我儿子”
路母哭得声音哽咽。
正义使者点头,“从高层摔下,颅骨碎裂,已确认死亡。”
路母:
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等她再次醒来,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对路南,以及在所有人心里都已过去的事的报道。
路东是连夜赶回来的,在得知亲弟弟自杀后,他没有伤心难过,面容麻木,内心狠狠的松了口气。
死了也好。
是解脱。
而且
路母一醒过来,就听见有人在打电话,是她熟悉的声音。
“我就要发财了”
“小东。”
路母虚弱的喊道,正在讲电话的路东低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他忙走过来,“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云市高级别墅。
陈庚廷看着电视里正在进行的报道,那个声泪俱下满面伤痛的女人,他神色平淡至极。
“爸”
陈善洛抿唇道。
“没事。”陈庚廷慢慢的站起来,“这家人无非是想要钱,但那个路南自杀跟我陈家有何关系,当初那件事,天牧早就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还有他。
如果不是在里面表现良好,以及家族暗箱操作,根本不可能有被放出来的那一天的。
牢底座穿。
不过,生活在这个国家是幸运的,很幸运。
若是在那些高度发达重视生命与健康的资本主义强国
陈庚廷摇头轻笑,“咱们陈家这么多年都安分守己,重新积累的家业不容易,为防万一,还是要有所反击,须知,人若犯我,我必斩草除根!”
“是。”
陈善洛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某贫民小区。
一个昏暗无比的房间,里面到处散落着垃圾,有吃掉只剩汤的泡面盒,一次性外卖盒子,零食口袋,果皮卫生纸,揉成一团的衣服
很臭。
可与狗窝媲美了。
不对,现在的宠物狗待遇可高了,人不如狗。
“死了吗?”
微蓝的电脑屏幕光线照出一个硕大的头颅。
“唉。”
他叹了一口气。
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短信,“还有不到一百块钱。”
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路南自杀了,他不是说马上要搬出来了吗?看来,像我这样被家人赶走没立即寻了短见还活了一年多的人是极少呀!可如今,我也不想活了呢。”
被谩骂,嘲讽,扔石头,不敢出门见人
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没有发言资格。
往后,要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吗?
那还真是令人绝望呐!
不过,如果能在死后为自己报了仇,也算死得其所吧。
他被积液撑得变形的颅骨把原本既大又明亮的眼睛压得只剩下一条缝,但现在,眼缝里似乎有星光。
在手机上编出一条信息。
“哥,当你收到这条短信时,我大概已经死了”
洋洋洒洒。
然后输入熟记在心的手机号码,按下发送。
片刻之后,他按下代表着正义与惩戒的三个数字,待到电话接通,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在幽暗的房间里更显得恐怖。
“我是二十多年前天牧事件的受害者”
随着话语结束,一把锋利的剪刀被狠狠送入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