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从孙芳草肚子里爬出来的,但只要是他的种子,种在哪块地上,有区别吗?
佩儿推开他,似喜似嗔,“都要当爹的人了,怎么,你不会还让我在外面租房子住吧。”
“当然不会!”
骆刚脱口而出,答应了后才反应过来,顿时一脸纠结,就见佩儿抬起下巴,“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就带着你儿子走得远远的,让他喊别人喊爹,你看着办吧。”
有的是整治男人的办法。
当然,孙芳草并无察觉,每天洗衣服做饭,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幻想着什么时候就怀上崽,那时,男人一定高兴得找不着北。
崽子呀……
她一想到白胖可爱的婴儿,脸上满是温柔。
得更加努力赚钱才行。
最近男人说活不好找,每天拿回家的钱越来越少,这样下去可不行,连孩子都养不活。
孙芳草擦了擦脸上的水,起身去厨房提了一桶热水出来。
“娘?”
扭头看到一旁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件脏衣服神情呆愣的朱三丫,她皱起眉头,小声喊道。
婆母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在走神,像……
有心事。
可家里什么事都没有呀。
反正,她觉得一切正常。
“娘!”
又喊了声。
朱三丫沉浸在思绪中,猛的被儿媳妇一声吼醒,浑身一颤,心跳都慢了半拍,她轻拍着心口,狠狠瞪向罪魁祸首,骂道:“你个挨千刀的婆娘,鬼吼鬼叫做什么!哎哟,我真是命苦哟,讨个儿媳妇回来是只不生崽的……”
骂得很凶。
但也只是骂骂,动手是没有的。
孙芳草撇撇嘴,把热水放进盆里,又兑了冷水,继续洗衣服,春天到了,她打算攒点钱给男人做件褂子,穿着出去也能体面一点。
心里眼里都是自家男人。
恩。
再添一个孩子,就完美了。
朱三丫眼角瞟到奋战在洗衣盆里的孙芳草,心里不停的劝自己,是她活该,谁叫她生不了娃,刚子在外面找其他女人,是没错的。
但,真的吗?
她要接受那个女人吗?
她要眼睁睁看着在一间屋子里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儿媳妇死掉吗?
她要重走一遍上辈子的路,再看到小孙子早夭?
朱三丫攥紧衣服。
她是不喜欢孙芳草,可也没冷血到不顾生死。
松了口气。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朱三丫盘算着外头那位应该跟儿子相识了,但苦于根本不知道佩儿家住何处,她想阻止都没辙。
烦死了。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海鸭蛋。
关键是要有蛋呀。
她家穷得连根鸭毛都没有,真不知道那女的图啥。
进来扶贫的?
她活了大半辈子,才不信有女的愿意搭钱搭人……不,关键她儿子有媳妇,就算是扶贫,也该扶那些娶不起老婆的单身汉不是?
搞不懂搞不懂!
朱三丫洗完一盆衣服,看了眼孙芳草,“你赶紧洗,洗完了好把衣裳送了,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再去接几盆来洗,等天热了,这项营生就不成了,唉,到时候咱婆媳俩就得在家里吃白饭了。”
说话间,孙芳草加快手里的动作,很快就把衣裳拧干,然后端着装满湿衣服的盆子跟朱三丫出去了。
婆媳俩收费便宜,衣服又洗得干净,做的都是回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