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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利酒吧里总是弥漫着一种暧昧的酵母,味蕾和情的欲在这里尽情的舒展、酝酿、扰动。aaron带着高小晴坐到偏僻的散台,高小晴要了一杯干邑白兰地,三大块巧克力黑森林蛋糕。aaron老规矩:一杯黑色俄罗斯鸡尾酒。看着高小晴吃了两大口蛋糕,aaron说:“胃口那么好?”高小晴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都吃的很多,真怕长胖,可是又忍不住。为什么坐在这里?有什么秘密的事要谈吗?”aaron说:“只是想安静的坐下来喝一杯。”高小晴说:“别扯了,这种地方会有安静?干吗不带我到你家里去?我想念你的床。”aaron说:“男女之间除了上床还有很多可以谈的。”高小晴扯了一下嘴角,说:“莎士比亚?古典文学?科学与梦想?逻辑与现实?你不是说这些要知道,拿出来谈就俗了吗?还是你忽然转了性,本来你所倡导的单纯性刺激已经不能满足精神需求,意识到要加点儿佐料,就象你之前一直喝纯的伏特加,现在是黑色俄罗斯鸡尾酒。”
aaron说:“那个李笑颜怎么样了?”高小晴说:“怎么?你不是对她没兴趣了吗?”aaron说:“昨天做梦忽然梦到。”高小晴说:“扯淡。”仔细看了看aaron,垂着眼皮抚弄着酒杯,面色平淡,又说:“潜意识在想她?”aaron说:“也许。”高小晴说:“她哪里好?”aaron说:“感觉这个东西不是因为好,而是难以名状的吸引。”高小晴说:“她哪里吸引你?”aaron说:“我哪里吸引你?”高小晴说:“要我说吗?”aaron说:“算了,说出来我会伤心的。”
高小晴说:“我已经让你伤不了心了,所以现在我只想跟你谈钱,其它的都是扯淡了。我不是不爱你,你也知道,可是爱如果是单方面的,能坚持下去的都是无私无畏的绝世情种,我显然不是。跟你谈钱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滴血,但是跟你除了性和钱,说别的味同嚼蜡,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和心情,因为你对我的爱太苍白,或者已经没有了,也许从来没有过。”aaron说:“我还是爱你的,所以愿意给你钱。”高小晴说:“你给我的钱都是我挣的。”aaron说:“我给你机会,带你出来玩儿,跟你上床,这一切不能说明什么吗?男人和女人不就是这些吗?”高小晴说:“这些不能让你满足的东西,你以为能满足我吗?”aaron说:“你是少有的说话能跟的上我的小女人,所以我是宠着你的,对你也总是有欲望,这个你也有体会吧?”
高小晴说:“带我到你家去?”aaron说:“不忙。”高小晴说:“没到手反而更想念吧?男人不都是这样吗?你也是?你不是一直都追求与众不同吗?”aaron说:“我已经过了追求与众不同的年纪了,对于男人的共性已经屈从了。”高小晴盯着aaron的眼睛,说:“还想上她?”aaron看了一眼高小晴,啜了一口酒。高小晴说:“李笑颜已经是程东浩的人了,有邹应明你也得不了手,李笑颜也不是个省油灯。前几天游嵩山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胡雪云她们几个想制造个失足落水的戏码,灭了李笑颜,结果李笑颜没事,郑凌菲倒溺死了,邹应明立即跟他那个女友断绝关系,这下子邹应明看的李笑颜只会更紧了。”
aaron说:“你给邹应明告的密?”高小晴说:“我怎么会管这种闲事?”aaron说:“你想拉拢邹应明,认为他是个良种资源,还有李笑颜,她对你来说还有用,她死或不死对你来说都是好事,而胡雪云她们只是废胎,看着是跟邹应明发生了性关系,实际上并没有进入他的生活,就象你之于我,这一点你很清楚,所以你背叛了与你同病相怜的胡雪云之流。”高小晴说:“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我也不希望出人命,胡雪云她们太毒了,跟她们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我还是希望和讲信义、做事坦荡的人在一起,那样我会相对安全。”
aaron说:“你错了,邹应明和李笑颜是不会跟你有瓜葛的,虽然表面上看是你救了李笑颜。实际上,你也知道,就算你不告密,还有别人,邹应明也会去救李笑颜,就象上次邹应明在这里出现,从我手里横刀夺了李笑颜,当然李笑颜也是命大,没有溺死。”高小晴说:“有时候做事不重要,做事的姿态很重要,我主要并不是让邹应明和李笑颜知道是我救了李笑颜,而是要向他们表明我的姿态,等我有事的时候,他们能帮就会帮我一把,好过完全没有这一档事。”aaron说:“也对。”
高小晴盯了aaron一眼,说:“怎么样?现在还对李笑颜有压制不住的欲望吗?”aaron说:“不是我,我一个朋友,刚从英国回来,失恋了,想找个跟的上趟的性伴,就象你和我这种,你看看吧,有什么合适的。”啜了一口酒,又说:“你去医院看看吧。”高小晴说:“什么?”aaron说:“我看你象是怀孕了。”高小晴一惊,aaron说:“没这么夸张吧?你做的事你不知道?”高小晴说:“咱们不是一直都避孕吗?”aaron说:“别人未必有我这么理智体贴,对吗?”高小晴说:“我只跟你做过。”aaron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程东浩打来电话,李笑颜说:“怎么才来电话?”程东浩说:“那么想我?不是吧?想让我弄疼你吗?”李笑颜说:“真龌龊,卑鄙、无耻、下流,我是志趣高洁的人,新写了一曲阳春白雪叫小罗帝尔斯的尼罗河梦幻曲,奈何曲高和寡,周围的人都是下里巴人,我很苦恼,拿你当钟子期,谁知道你是晋惠帝。”程东浩说:“晋惠帝是谁?”李笑颜说:“西晋第二位皇帝,天下发生饥荒,老百姓没有吃的,他说:为何不吃肉?”程东浩笑道:“怎么能跟我这么象?”沉默了一阵,程东浩说:“最近乖不乖?”李笑颜说:“乖。”程东浩说:“在学校好好呆着,哪儿也不许去。明子不是给你写了禁制条约了吗?你怎么不听?他直跟我发脾气。”李笑颜说:“我听了。”程东浩说:“你得听他的。”李笑颜说:“我真的听了。”程东浩说:“好吧。乖乖想我,挂了吧。”李笑颜说:“唐玫快出来了吧?”程东浩说:“六月出来。”李笑颜说:“防火防盗防唐玫。”程东浩说:“知道了。”
晚上魏妙奇从自习室里叫出李笑颜,递给她一盒蔓越莓可可冰激凌,说:“我有事求你。”李笑颜开了盒儿,边吃边说:“还买什么东西?有事儿说。”魏妙奇说:“为什么自古就有媒人呢?”李笑颜说:“现在都是自己表白,谁还用的着媒人,又麻烦又碍事又说不清楚。”魏妙奇说:“我用。”李笑颜说:“谁呀?”魏妙奇说:“张和也。”李笑颜说:“他呀,行,我给你通气儿。冰激凌很好吃。”
李笑颜早已经开始借张和也的医学笔记系列丛书,先看了系统解剖学笔记,吃完晚饭去还书。宿舍没人,打了电话,也没人接,到隔壁宿舍问,也没人。过来一个认识的男生,问李笑颜:“找谁呢?你?”李笑颜说:“张和也。”男生说:“他们两个宿舍的人踢球去了。”李笑颜说:“没听说有比赛呀?”男生说:“河南建业对江苏舜天,航海体育场。”李笑颜说:“看球去了?”男生说:“不是,看球之前,他们要先踢一场,输了的宿舍掏球票,管吃饭酒水。”李笑颜点头,下了楼直奔足球场。
足球场的看台上坐了二百多人,场下十二个光着上身疯跑的男生,一方胳膊上系着毛巾。一个充裁判的男生拿着个喇叭,说的天花乱坠。李笑颜站到最后面,找了半天才找到张和也,又看到了常涂。平时文秀的张和也跑起来原来也是相当威猛,也是的,小伙子嘛。比赛相当激烈,李笑颜以打篮球的经验颇能理解,问题不是球票,问题是只要踢起来,一切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踢本身。每个人都绷的紧紧的,没有一个懈怠,仿佛武士决斗一样。一个女生拿着一包薯片儿吃着,嗲嗲的对她男朋友说:“何必呢?不过是玩儿嘛,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拼?至于嘛?为了几张球票,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是死刑犯为了争夺免死机会呢。”男朋友说:“你不懂。”女生说:“你们男生一点儿都不知道轻重,弄不清楚根本,有这功夫还不如卖水挣钱呢,我们系一个男生在一个展会卖水一天挣了五百。”男生说:“你不爱看就走吧。”女生说:“我还不是为了陪你。”男生说:“那就好好看着,别说话。”
裁判宣布比赛结束,张和也赢了,踢的时候虽然剑拔弩张,踢完了都轻松的穿衣服离开,有的冲看台上挥挥手。李笑颜想他们还得去洗澡,又回到宿舍等了一个钟头,来到张和也的宿舍,舍友说他去了自习室。李笑颜到了自习室,叫出了张和也。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