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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峻说:“看看东浩的小媳妇怎么样?”钟泯仁说:“挺好的,百伶百俐。”谢峻说:“这个是假的。”钟泯仁说:“假的这么大的排场订婚?”谢峻说:“订婚算个球?”钟泯仁嘿嘿的笑。谢峻说:“三爷知道?”钟泯仁说:“这样才有意思。”谢峻说:“三爷见过李笑颜吗?”钟泯仁说:“听说过,没见过。比这个长的怎么样?”谢峻说:“比这个傻。”钟泯仁说:“是吗?你看和我般配吗?”谢峻说:“只要她不嫌你年纪大。”钟泯仁说:“我大?我才三十六,再说我有钱啊,钻石王老五。现在东浩都跟别人订婚了,她要是跟了我,等于是扭头捡个大元宝。”
谢峻说:“三爷不是有正宫?”钟泯仁说:“头yi个月还算,这个月我夜观星相,星星轮流转,我的正宫转到个新星,我上应星相,那个立马就腻了,我生命里要出新人。”谢峻说:“李笑颜那个小妮子古怪的很,yi般人玩儿不转。不过三爷不是yi般人,我看有谱,就怕东浩跟你拼命。”钟泯仁说:“他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谢峻说:“东浩其人您还不了解,孔思思他能白送,李笑颜他要霸到死。”钟泯仁说:“他到底要娶哪个?”谢峻说:“娶孔思思占坑儿,跟李笑颜上床生孩子,男版东食西宿。”钟泯仁说:“那我只能勾搭孔思思了?”谢峻说:“比李笑颜好上手。”
钟泯仁说:“唐玫是谁呀?来了吗?”谢峻说:“这yi溜第五桌,挨着坐的三个美女,当中那个玫瑰色小礼服的。”钟泯仁伸着脖子看了yi眼,说:“那女孩儿挺有意思的。”谢峻说:“三爷有眼光,跟东浩在生意场上斗的风生水起,要不是她逼的,恐怕东浩也不会跟孔思思玩儿这手。”钟泯仁说:“你给请过来,我跟她认识认识。”谢峻站起来,就往唐玫那桌走。
宁不拔在谈法国香榭丽舍大街和大街两旁浓密的法国梧桐树,跟迟敏生相约过几天去那里散心。唐玫时不常的就扫yi眼程东浩和孔思思,根本吃不下东西,只是泯着酒杯里的酒,只要不是李笑颜就都是可以接受的。她并没有那么嫉妒孔思思,甚至有点儿幸灾乐祸,这只是表面的幸福和得到,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孔思思孔大小姐的苦日子在后头。
如果唐玫跟了高泽宇,甚至可以说唐玫绝对要比孔思思幸福,幸福yi千倍。唐玫的敌人还是不变的李笑颜,这是无疑的。但是已经把程东浩撬动了,跟孔思思订了婚,不管以什么理由,这都是个不小的胜利。但是唐玫心里的最大不满足是:程东浩并没有那么的恨自己、讨厌自己、摒弃自己、防范自己。虽然在商场上已经打的直冒烟,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比以前更加的不在意了,仿佛自己是再寻常不过的商界友人。最受不了的是:她感觉到了他的yi丝悲悯,这是yi种真切的感受,不是程东浩装出来的,这yi丝悲悯不只对自己、对迟敏生、对宁不拔,甚至对孔思思。这让自己更恨李笑颜了。她认为追本溯源,这是李笑颜象过电yi样过给他的最恼人、最残忍、最虚伪、最卑劣的气质特征。
悲悯,乃是因为他站在精神上的高yi层级,他才能悲悯,否则他就只有恨、怨、嗔、痴、迷。可是从程东浩那清澈的眼神里,唐玫看到的是严肃明确、严谨细腻、率真豁达、真实本初的自性光芒。从根本上说,这yi性质、气质的体现是衣食无忧、事业有成、心灵美满导致的,是钱导致的富贵生活导致的,最平静的心灵是最嚣张的气焰。身体是程东浩,灵魂却是李笑颜,他不爱她,他离开了她,这鬼话鬼也不信。他这yi看似圆满的小周天不被打破,他就永远不可能离开李笑颜,在假道义,没性情的路上越走越远,成为yi个废物,事实证明他已经在李笑颜手里成为了yi个废物。爱他就要拯救他,重新让他成为yi个男人,有血有肉有性情的男人。
唐玫呷了yi口酒,扫了yi眼程东浩。程东浩正在和yi个半老徐娘谈笑甚欢,孔思思谦恭的听着,频频点头。谢峻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贴着她的耳朵,顺着她的眼光,说:“看谁呢?这么出神?”唐玫吓了yi跳,躲了yi下,正了正身子,说:“峻哥,你挡了我的阿佛洛狄忒之眼了。”谢峻说:“我看是塔耳塔洛斯之眼。”唐玫说:“什么事?”谢峻说:“有位爷看上你了,让我请你过去小叙。”唐玫说:“报报家门。”谢峻弯下腰,凑在她的耳朵上,以佯装保密又生怕迟敏生和宁不拔听不到的声音,说:“泯仁三爷。”唐玫说:“不认识。”迟敏生听到了,说:“去吧,刚才思思不是说了吗,那是个硬货,结交他不会后悔的。”唐玫说:“太糙,还什么三爷。”谢峻说:“内秀。”宁不拔说:“咱们三个都去。”谢峻说:“正好,我们也是三个人。”
谢峻带着唐玫、迟敏生和宁不拔到了钟泯仁席上,钟泯仁和穆雁鸣都起来招呼,六个人穿插着坐了。钟泯仁看着唐玫说:“我去过你们许昌。”唐玫说:“去看程东浩吗?”钟泯仁说:“谁会看他呀,就是生意。我其实跟程东浩也是刚认识半年多,朋友介绍的,跟我谈过yi笔生意,弄的我老大不乐意,觉得这人不行。”唐玫说:“那你会来他的订婚宴?还坐了首席?就你yi个人?”钟泯仁说:“这首席实际上是备席,来的蹊跷的都上这儿来,就我yi个人来的蹊跷,才给安排到这儿来。其实我也不愿意来,我是冲着思思来的,她听说过我,我也听说过她。我们大爷的朋友跟我说:思思是长治第yi美女和才女,家里又有钱,跟我很搭。可是她都是东浩的人了,我看你挺好的。”
唐玫说:“你也听说过我?”钟泯仁说:“刚听谢峻说了。”唐玫说:“程东浩没跟你说过我吗?”钟泯仁说:“他跟我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十句。再说了,男人就是这样:恨不得天下美女都拴在自己腰里,怎么肯介绍给别人。尤其是好的,又尤其是程东浩那种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见的多了。跟他做了yi笔生意我就明白了,他是那种死命把别人往泥坑里踹的人,踩着人头往上爬,其心十分险恶。嗯,可险恶了。所以当初我跟他那生意也没成嘛。”唐玫说:“什么生意?”钟泯仁说:“我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开了个金属镁开采冶炼基地,经朋友介绍,本来全套的设备都打算从他那里进,结果我yi听他说话,踩人踩的厉害,品质不行,就没搭理他。后来他就说买卖不成仁义还在,陆陆续续给我送了yi百多万的礼,是诚心结交的意思,我虽然看不上这人,可是钱我得要啊,就稀了马虎的跟他滚下来了。不过我的钱他还yi分没挣着呢。听说思思家也开矿的,我来看看,我其实是孔家那边儿的娘家人。”
唐玫轻声笑起来,宁不拔和迟敏生也都笑起来,钟泯仁说:“姐儿几个笑什么呀?”唐玫说:“哥哥真可爱。”钟泯仁说:“是吗?我请你们到内蒙去玩儿,怎么样啊?”唐玫说:“我很忙的,哥哥。”迟敏生说:“等我们闲了吧。”宁不拔说:“我们下个月要去香榭丽舍,倒是可以带哥哥去。”钟泯仁说:“好啊,说定了。”谢峻说:“定什么呀,我打包票你们哪儿也去不cd是yi帮满嘴跑舌头的怪胎。”钟泯仁说:“说真的,你们要是去内蒙,我什么都包了。”唐玫说:“我想去。”钟泯仁yi脸荷尔蒙的说:“我就知道你想去,我等你。”谢峻说:“妈,呀。”
这是个风光无限的订婚宴,众星捧月孔思思,程书宪夫妻和孔有年夫妻相谈甚欢,至爱亲朋都交口赞叹这yi对璧人,诚心祝福他们早成正果。孔思思甚至觉得这就是yi世幸福开始的篇章,也许程东浩真的如自己所盼望的那样:正妻孔思思,终于孔思思,最后孔思思。孔思思想也许李笑颜在程东浩心里并没有自己和唐玫她们想象的那么重,生活象大浪淘沙,被淘去的是李笑颜,留下的是真金孔思思。孔思思仰面看着程东浩的侧脸热血,当程东浩招呼了yi桌客人,转身的时候,孔思思说:“陪我去趟洗手间。”程东浩看了她yi眼,她坚定的看着他。程东浩说:“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孔思思说:“我要你陪我去。”程东浩说:“好吧。”
到了洗手间外,孔思思yi把抱住程东浩,仰头看着他,说:“你吻我yi下。”程东浩说:“现在不行。”孔思思说:“你跟我是假的?”程东浩说:“是真的。理智上我觉得咱们应该在yi起,但是感情上还不到时候,你不愿意等我吗?”孔思思说:“你会娶我吗?”程东浩说:“会,我觉得没有比你更适合我的女人了。”孔思思说:“那把江宁道的房子要回来。”程东浩说:“我扔出去的话不能收回来,她毕竟是跟过我的女人。”孔思思说:“代价也太高了。”
程东浩说:“以后就不会了,这是我成长的代价。我也不想跟她纠缠,花钱能了个干净,息事宁人就行啊。”孔思思说:“这是她跟你提的分手条件吗?”程东浩说:“是。”孔思思说:“如果她就此断了,就好了。”程东浩说:“她并不爱我,我也倦了,能拿钱打发,就打发了算了。”孔思思说:“我跟你订了婚,她好象yi点儿也不伤心,还跟你那个手下,叫邹应明吗?”程东浩说:“是。”孔思思说:“唉,我本来还觉得对她有点儿歉疚,可是看她那个样子根本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