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中顿时清明，再向下望去，只见与白雁纠缠在一起的苍龙也已经散去，此刻的白雁，正在跟那个修为已经攀升到丹阳境界的青年修士战在一处。

白雁没有术法神通，没有法宝符箓，有的，只有一股不屈不挠，不死不休，无畏无惧，毁天灭地的斗志。其气势，完全将一位丹阳境界的强者压制住了。纵然他有无数法宝，更兼离魂道无数诡异神通，可仍旧奈何不了白雁。

“是战意！是斗志！是不屈不挠，敢与天地争锋的大无畏！”方口中喃喃，仿佛在经历生死之后，在目睹白雁的气势之时，明悟了什么。

“我懂了！”方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但更多了无尽的斗志和坚定。

“陈师兄传我凌厉斩，虽然凌厉非凡，但我却始终感觉不得要领。原来，就是因为我顾虑太多，想要报仇，想要活下去。一味如此，便缺少了一股战意，一份坚定，一种无畏！”

方沉思中，挥舞手中破剑，驾驭盾天罗盘，以极致的速度，冲向擂台。

凌厉斩，共三剑，方却在此刻，将其合而唯一，满载着自己的一腔战意，一剑出击。

那丹阳青年本以为已经结果了方，正在仔细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这只白雁生擒。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神通，竟然被一道金光冲散。更令其始料不及的是，重伤濒死的方，竟然敢于主动发起攻击。

经历了之前的几次试探，丹阳青年自信早已经摸透了方底细，不过开府修为而已，因为修炼过某种炼体的功法，肉身几乎等同于灵泉甚至堪比金丹修士。但，他以一重死生无相法，破开封印，释放出丹阳修为之后，要灭杀方，太简单。

方的一剑，他感受到了不同，却仍旧不相信，开府修为能够施展出多么强的神通。只见他抬手一挥，一口巨大的青铜古钟轰然飞出，直接向着方镇压过来。

方没有丝毫退缩，盾天罗盘已经达到了速度的极限，破剑上沾染的鲜红的血迹尚未风干，在急速之下，沿着剑刃游走。

只听一声巨响传来，那口巨大的青铜古钟，竟然瞬间碎裂，成为无数碎片，四散飞溅。而方则是身受巨大的反震之力，连同盾天罗盘一起，被震飞出去，血溅长空。

方坚持了许久，才终于掌控盾天罗盘，他一头黑发同样被自己的鲜血侵染，在风中凌乱飘摇。

方忍着浑身的剧痛，重新站了起来。他扬天大笑。惨烈的笑声，响彻天际。

在破剑与青铜古钟碰撞的一刻，方突然想到了魔云谷，想到了幻影之中的独孤。他在面对白衣叶无尘的水幕乾坤之时，那种无奈之下，诞生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