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在问本王么?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么?”老者淡笑,继续说道:“我是大越国七个异姓王之一,西陵王,陈忠。本王的目的,也就是大越的目的,想必你在饲兽界内已然猜测得到,很简单,覆灭三圣宗而已。”
“为什么?”方一见对方没有拒绝回答自己意思,接着问道:“三圣宗与大越国有何仇怨么?”
“这世间,有多少干戈,是出于仇怨呢?前些日子,听说伏魔殿围困三圣宗,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南州修界,无人不知。可是,谁又知道,谁又关心,伏魔殿与三圣宗究竟有何仇怨呢?只是你死我亡的游戏罢了。世人关心的只是谁生谁负而已。”
老者接着喃喃道:“古圣者言:存亡之机,必其治乱。其木之折也必通蠹,其墙之坏也必通隙。然木虽蠹,无疾风不折;墙虽隙,无大雨不坏。灭三圣者,三圣也,非我之力也。吾不过疾风大雨而已。范而加之,存亡自持。”
方没有好好的读书,这番话听起来有些艰涩难懂。不过其中大体的意思还是猜测了一些:“你是说,三圣宗,是自取灭亡?”
“你身在三圣宗,难道还看不出三圣宗的存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该走的,早都走了。留下的,都是替死鬼。”
“该走的走,替死鬼?”方不解,反问道:“什么人走了,什么叫替死鬼?”
“你想做个明白鬼?”陈忠抬头看了看方,道:“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破了往生祭坛,取走锁妖塔的。把东西交出来吧,我可以让你死的明白。到了阴曹幽冥界,也不用当个糊涂鬼。”
“不错,你要的东西就在我身上,不过你拿不到。就让他们给我陪葬好了。到了阴曹幽冥界,希望你也不用做个糊涂鬼。”
老者没有再问,而是将手中的宣纸又放到桌子上,抬起笔来,叹息道:“既已落笔,便无从更改。来人啊!”
老者没有说后面的话,但那些鬼面人却都明白了老者意思。
阁楼的门一开,便上来两个鬼面人,一把抓住方,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直奔阁楼之外。而陈执袁启二人,此刻,也是同样被两个鬼面人提起,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只听见有人高声喊道:“住手!”
那声音,来自陈执。
陈执的声音传到阁楼内,那老者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颤,他轻轻的将笔放下,随后开口道:“陈飞!是你么?”
鬼面人也突然停了下来,将陈执放下。
他的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犹豫着迈步来到阁楼前,但还是没有进去。只在门外说道:“放他们走。我留下。”
“进来说话。”陈忠的声音似乎在颤抖。堂堂西陵王,灵婴大修士,竟会如此失态,实在少见。
只是陈执还没没动。只轻轻的重复道:“让他们走。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