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看来,武好古在宣抚司直辖的四将步军中取消专业弓箭手,而只配备弩手也不是没有弩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宣帅,关北的辽狗也上来了!”
钟傅身后忽然有人喊了起来,他连忙转过身,走到一处垛口,举起望远筒查看,看见的是一群排着密集阵形的全装甲兵簇拥着一台攻城锤!
“攻城锤!”钟傅咬着牙,他没想到关北的辽国汉人侍卫亲军居然还打造了一台攻城锤!
“传令,调一队民伕去城门口,用沙袋堵了城门!”
“喏!”
传令的兵士刚刚应声,一阵“绷绷绷”的弓弦响动声就传来了。
城南战场上的辽人甲士,已经开始抛射羽箭了!
钟傅又转到南面观看,发现这些辽人甲士正一边前进一边射箭!而且他们射出的羽箭,落点都非常准确,全都落在土墙后面的宋军官兵头上。惨叫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显然是有人受伤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披着甲吗?”一个河北军的正将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
钟傅扭头看了他一眼,一脸苦笑:“辽狗射的是破甲的重箭!而咱们河北军的战士都没有全装的甲胄,甲叶也单薄,兜鍪也没有配重檐,当然会有一些伤亡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这位姓石的河北军正将是大宋开国元勋石守信的后人,世世代代在禁军做官,可是却不知道重箭、全装和重檐什么的。
钟傅问:“都军机司发下来的《步军操典器械篇w里面都有,你没有看过?”
“这个……谁会看这个?”石正将哭丧着脸,“俺们家祖祖辈辈的将门,从没听说有什么操典的……”
钟傅只能摇头了。他现在真是想死开封的模范新军了!如果他能带一个模范新军的将到河北,这条性命多机。
哦,也有可能是一头扎进来武天布下的陷阱。
武天的骑兵已经把燕京城内的废物契丹兵打回城里面去了!而且是当着城墙上防御的析津府的京州兵的面打的!
这下燕京城里面可是人心思变了。契丹铁骑不过如此,根本不是沧州铁骑的对手。
那大家还有必要把这些能吃不能打的废物当老爷供着吗?
城内的人心变化,大辽南京道副留守耶律讹里朵也可以猜得出来。所以他也不敢再调集兵力出城去和那区区几百宋军铁骑交锋了。而是紧闭了燕京各处城门,连城内二十几个坊市的大门,也都封闭起来,严禁各坊居民外出。同时,他还将城内的京州兵打散重编了一遍,并且用契丹兵把各个京州兵的营分隔开来,免得他们来个战场起义。
城内的辽兵动不了了,城外的武天所部自然可以在浮桥周遭和萧保先的轻骑兵展开激战了。
他们所有的人和马都换上了甲胄具装,还是百骑一队,轮流向死命占住桥头周围的辽国宫分军轻骑展开冲锋。几个回合打下来,桥头周围就都是宫分军的死人死马了。
不过这群契丹兵比析津府城内的老爷兵可强多了,虽然死伤枕藉,但是仍然死死据住了浮桥的桥头。还把死人死马的尸体堆积起来,构筑成了工事。总算是为萧保先的回师争取到了一丝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武天觉得辽人的工事难以突破?桑干河桥头的战事,也在这道工事垒成以后暂停了。武天指挥的骑兵缓缓后退了两千余步,退回了高粱河边。
而此时,高粱河的对岸,赵钟哥率领的骑兵集团主力已经抵达,随行的工兵正在高粱河并不宽阔的河面上搭建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