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一边给他上药,长舒一口气道:“总算,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二兄走了,往后在书院你可要好生念书,若是邱志存卢罗等人敢招惹你,尽管告诉二兄,看我学了武以后,定将他们一个个打趴下。”
他摩拳擦掌,笑道:“你看二兄,像不像个大将军?”
沈康只是从容微笑的看着他,道:“学武可不容易,还要兼顾课业,二兄可别没当上将军而中道崩溃。”
“崩,崩溃?”
沈康咧嘴笑笑:“啊,崩溃,词多指人因过度的刺激或悲伤,超过了本人的心理承受极限而彻底的情绪失控,绝望,无法自制。”
沈昌念叨着:“崩溃,崩溃,好词,好词!”
伤药上好,他然后拍拍沈康的肩膀示意他起来。沈康穿上寝衣,换沈昌趴下。
沈昌笑问:“记得你曾说过,背过甚?字典?改日告知二兄书名,二兄也背一背。”
沈康抿唇道:“一时...忘记了。”
“改日想起来记得告诉为兄。”
沈康低低的笑了笑:“是。”他收起药瓶道:“睡吧,明日要早起。”
“恩。”沈昌打了个哈欠,套上一件外衫,抱着自个儿的衣裳,笑着出门去。
沈康透过窗棂看向院子,风浸溶月,叶卷秋风,真冷啊。
明朝正值小冰河时代,沈康却没想到,才十月就能冷到了这个地步,不知南方的气候会不会好一些呢?
伸了个懒腰,来到书桌前,例行练字。
次日一早,鹿鸣书院下聚集了二三十名学子,卢镗骑马在一旁,笑着看着沈昌与诸位同窗道别。
沈昌拱手道:“多谢诸位相送,咱们来日再聚!”
白启常笑道:“你要去都司卫武学,那可是要去汝阳县的,再聚也难啊。”他顿了顿,笑道:“你尽管安心去吧,有缘再聚。”
江柳愖若有所思,勉强的笑了笑,扬着头道:“怕甚的,咱们得空,可以相约去往汝阳县看望养浩。不如...明年十月蟹熟,再去玲珑山开个蟹王诗会,哈哈,岂不乐哉?”
“蟹王诗会?你是贪嘴沈家的稻蟹吧?”王麓操调侃道。
江柳愖似想回嘴,也不知想到什么,又堪堪的住了嘴,微微一笑。
沈昌摆摆手道:“不碍事,就去我家,稻蟹管够。”
沈康抿抿唇,道:“二兄,一切小心。”
“放心吧,你二兄我行的端做得正。”他拍拍沈康的肩膀,微微点头,轻声道:“二兄会擦亮眼的,放心。”
沈康这才点头:“常回家来,爹娘和大姐会念你的。”
“知道了。”沈昌转眸看看,沈家人却并未来送他。
他略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朝众人拱拱手,长施以礼:“诸位,再会。”说着,他转身上了一匹矮小的母马。
“卢伯伯,咱们走吧。”
卢镗问:“不再等等家人?”
沈昌笑笑,道:“爹娘家中有事耽搁了,大抵是不会来的,咱们走吧。”
“好。”
二人策马离去,身后的同窗们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伸长脖子看去。
待到两骑马消失在视野之中,王麓操拍拍沈康的肩膀道:“回吧,该上早课了。”
“恩。”沈康也收回目光,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