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扶额道:“二位兄长。”
“恩?”
“恶心够了?”
“恩。”
沈康抿唇,道:“何不吐在门外?”
王麓操想了想,道:“顺风之处,迎面来风满是酸腐之味。墙角乃背风之处,相较之下...取其轻。”
江柳愖道:“王麓操,怎么办,咱们三个都要死了。”
王麓操冷静的道:“是,若查实此事,我们三门都要抄斩。”
“啊!”江柳愖后知后觉的愣住了,他讷讷的道:“满门抄斩!我,我。”
王麓操蹙眉道:“抱歉,为兄未想到你竟没想到这些,方才该阻拦你才对。”
江柳愖蹙眉,还保持着震惊的模样,眼圈微微泛红道:“我死不足惜,可我的家人。”他悔不当初的两手抱着头。
沈康笑道:“王兄还有闲情逸致拿江兄寻开心,看来我们是不必死了。”
王麓操努努嘴,道:“你该晚点开口,好让柳愖明白任性妄为的后果。”
江柳愖倏地抬起头来,看向二人。
“你们说...”
王麓操道:“你猜猜。”
江柳愖简直无法相信,问道:“当真?”
王麓操笑道:“现在还是想想,弃考缺考该如何收场吧。”
沈康微微蹙眉,道:“不,还有一件事,更重要。”
王麓操神情转正,道:“我们与他有何深仇大恨,要将我们害死不可?”
江柳愖轻声问道:“你们说,甚?”
王麓操无奈的看看他,露出一个“真羡慕你这么单蠢”的眼神,笑了。然后,接着道:“待我出去以后,给太仓修书一封,定要他担当不起!”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鹿鸣书院的山长,郑东门。
他王麓操从小到大,从未受到过如此待遇,他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
沈康轻轻捻着衣袖,双唇微微上扬,露出洁白整齐的八颗小牙,笑道:“恩,让我们狐假虎威吧。”他极为认真的道:“仗势欺人,挺好。”
白知府与张忡、徐聪带着三班衙役赶至西平县王府,众人进门,王府下人热情招待,并主动带着他们四处查看,全院无一处隐瞒,无一处有疑。
搜查一遍,王家下人还怕衙役没有查看清楚,更是主动要求再反向带路,重查一遍。
白知府倒是无所谓,只是白启常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站在那日他们喝茶的花厅门外,一寸一寸的看着房梁。
没有了,那逾制房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白知府问道:“你说的房梁呢?”
白启常支支吾吾的道:“原先,曾有的。”
“哼!”白知府冷哼一声,道:“为何要陷害同窗?”
白启常连忙摇头,拱手回道:“父亲,儿没有!”
白知府冷声道:“回书院去!别给我丢人现眼!”说着转身离去,他走到大门口,高喊一声:“经查实,王家并无逾越之处,徐聪挟私报复,诬陷同窗谋反重罪,判处杖责八十,监禁十年,小惩大诫!回府!”
“是!”衙差齐声喊道。
随着这一声“是”,徐聪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哀嚎道:“诓我!你们诓我!你们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