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回房取来了金针等物,打算给乐先生针灸,见傅蝶舞从门里出来,拱拱手让开半身请她先行。
蝶舞心中气闷,便念着出门转转去,瞧见他手中拿着抓药房方子,便道:“李郎中将药方给小女吧,我去药铺抓药回来。”
李时珍将药方递给蝶舞,道:“有劳姑娘。”
“客气了。”蝶舞轻舒一口气,将药方递给身后的婢女,一主一仆便出了赋花楼。
李时珍进门来,问道:“蝶舞姑娘去抓药了,一会儿我施了针,过一个时辰将黄土汤给先生服下,今晚就能清醒。”
曾光曦抿抿唇,点头,退到一边,将床榻前的位置让给他。
李时珍将乐先生上衣脱下来,拢到了他腰间,而后,搬动他的身子,让他面对着墙壁盘膝而坐。
他左手拇指指甲掐切穴位上,右手持针将针紧靠左手指甲缘刺入皮下。一根金针被他刺入乐先生穴道上。
又左手五指平伸,食中两指分开置于穴位上,右手持针,针尖从食中两指间刺入皮下。
过了不一会儿,十几根金针便排在了乐先生后背或是肩膀与头顶上。
曾光曦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但见李时珍下手没有一丝犹疑,神情却慎重,不由得心中暗赞,真是英雄出少年,人才在民间。
“曾公子!曾公子!”
外面传来两声轻喊,是魏无败的声音,曾光曦道:“李先生请便,我出去一下。”
李时珍缓缓点头,没有回答,曾光曦提着衣摆,打开房门,瞧见了魏无败、武阳、刘术,带着一个穿着僧袍的小尼姑,仔细一瞧,诧异道:“静月小师太?”
静月点点头,道:“曾公子,贫尼听闻...”
曾光曦连忙抬手让她噤声,道:“诶。先到隔壁房里再说。”
静月抬眸看看他,点点头,随着他们去到隔壁房间。
一进房间,魏无败便将房门紧紧关上,曾光曦问道:“静月小师太,这几日在牢中有人为难你么?”
静月摇摇头,道:“未曾,只是不能为师父和师姐师妹们超度。”
曾光曦轻叹一声,道:“如今府衙也已审理完毕了案子,明日我陪你去府衙问问何时能领回思过师太她们的尸首,咱们这么多人都会帮你将她们的后事办好的,放心吧。”
静月经历人生大悲,虽说她遁入空门多年,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小姑娘而已,陪伴身边多年的亲人不在了,去的那么凄惨,又无缘无故的被关了这么久,如今有人仗义帮助,让她心中感念不已。
她站起身来,一双盈盈双眸带着水印,双手合十,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多谢施主仗义帮助,静月心中感激不尽,施主会有福报的。”
曾光曦摆摆手,道:“静月小师太别客气,思过师太乃是家师旧识,如今遭逢厄运,我怎能坐视不理,先前你被关押牢狱我没去探望也是有原因的......”他迟疑一瞬,接着道:“杀害师太的凶手,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静月微微蹙眉,道:“官府已然查明,是草将军那狗贼坐下这事,过段时日,官府会上山围剿的。”
曾光曦抿抿唇,问道:“你们可曾告诉她...”
刘术笑着为二人斟茶,道:“不曾多言,公子不让说。”
想想这话,曾光曦笑笑,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