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亏心,仍做下了这事,便也就不必悔恨了!”
刘术隐隐约约听见沈康在嘀咕着什么,却到底是没有听清他的喃喃自语。
沈康低沉着声音道:“更衣。”
“是!”
刘术小心的走到沈康身边,只不过一瞬间,他就感觉到,沈康与从前不同了。
那股子从身体中散发出来的冷厉,是谁也模仿不来的。
沈康穿戴好衣裳,仿佛还是昨日的他,却又根本不是昨日的他。
孟繁锐来到沈康面前,学武之人的天生的敏感,让他不由得多看了沈康两眼。
沈康依旧面带微笑,和善的问道:“孟叔,我托你查的事情,都彻查清楚了吗?”
孟繁锐点点头,道:“是。”
沈康微笑着道:“那,咱们就按察使司走一趟吧。”
孟繁锐抱拳道:“是!”
回答了一个“是”字,孟繁锐略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类似于魏无败的行为?他猛地摇摇头,不对不对!
他才不是沈康的手下!
再看沈康,仿佛没事人一样,轻易的自然的就接受了自己的这一礼,走出门去,他也不好后悔叫住沈康,说什么让他还回这一礼的话来,没得像个小孩子耍别扭似的,只能气闷的跟着沈康出门去。
按察使司大堂,沈康面带微笑的站在堂下,李四、秦轩、花丽娘、花娘俱跪在堂下,唯有司文忠与沈康一样,是站着的。
司文忠略微看了看沈康,蹙起眉头,不自觉的捋着白须,不时看向堂下跪着的四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高坐堂上的龚逋参身上。
龚逋参抬手抓起惊堂木,“砰”的一声,拍在案上,威吓道:“案犯花丽娘!本官问你,杀害徐大克的真凶,当真是你?”
花丽娘浑身一颤,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哀哀切切的看了秦轩一眼,却是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兀自笑了笑,收回目光,挺直了腰背,道:“是!”
龚逋参如同意料之中一般,目光瞟向沈康,问道:“沈秀才,你还有何话说?”
沈康朝着龚逋参拱手行礼,而后一撩衣摆,越众而出,道:“花丽娘,杀人者,并非秦轩。”
花丽娘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看向沈康,又看向秦轩。
秦轩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如芒在背一般不敢看向其他方向,旁人自是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仅仅从他的侧脸看到,他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仿佛煮熟的虾子一般。
花丽娘双眸盛满了诧异,问道:“你,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