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传到江柳愖耳中,极为刺耳,他努着嘴,满心气恼的越走越快。
二人笑了一会儿,慢慢的停了下来。
王麓操斜睨了沈康一眼,抬手拿起桌子上的小竹杖,道:“别笑了,赶紧练你的琴。”
沈康一撇嘴,道:“王兄,您也说过弹琴一事,重在心境啊,您看小弟也练了好一会儿了,要不,咱们兄弟二人喝点茶歇息一会儿?”
王麓操一瞪眼睛,抄起竹杖便打在了沈康的手背上。
“啪”的一声响,沈康愣是没敢呼出声来。
王麓操道:“心境,那是给伯牙子期说的,是给你这基本功夫都做不好的听的么?赶快在昏食前再练习两遍良宵引,明儿换曲。”
沈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仿佛天生对音律,对教音律的所有人都有心理阴影。
究其原因,恐怕是当初师娘下手太狠,这一打一骂,直接给他弄出个心理疾病来。而后也就对弹琴越来越抵触,越是刻意忽略,越是不去练习,越是练不好琴。
但是,这话怎么说呢,丑媳妇终须见公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眼看着就要到应天府了,他再不临阵磨枪,那就是上门找抽了。
沈康沉了一声气,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得练琴,练琴,练琴!”
一番自我催眠。
王麓操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别这般悲壮,我都觉得你可怜了...其实,弹琴不过陶冶情操,于科举上,用处并不大。”
沈康摆摆手,道:“无事,王兄,尽管磨砺小弟吧,小弟我...活该!”说着,他沉下心来,闭目一瞬,缓缓的拨弄起了琴弦来。
悠扬的琴声,从湖心小榭飘飘袅袅传了出去,琴声飘至后院空地,正在扎马步的江柳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孟繁锐缓缓张开双目,用凌厉的目光扫向江柳愖。
江柳愖浑身一颤抖,赶紧扎稳马步,一脸的正经表情,表现自己的认真。
孟繁锐不耐烦看他那副模样,耳听着琴声,缓缓闭上双眼,心中暗想着:什么破玩意,咚咚锵锵的,什么高远清明,谁听得明白,还不如那弹棉花的听着顺当呢。
耳朵是琢磨不出个什么滋味来,但听着这曲子时候久了,倒是有了点清静的感觉,迎面吹来晚风,也觉得清爽自然,没来由的感觉心情不错,倒是想喝杯茶呢。
喝,喝茶?
孟繁锐微微蹙眉,淡出个鸟儿来,还是喝杯酒吧。
嗯嗯就这样,一会儿收拾完了江柳愖,找魏无败那小子喝两杯去,心里这么一想,便觉得更加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