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不!”韦团儿打定了主意,绝不松口:“人家好不容易有个男人,自然是要一辈子不分开,反正王爷您去哪里,奴家就去哪里,给您铺床叠被暖被窝。”
赵无敌无奈,这女子太倔强了,索性将她给抱起,笑道:“行,我的好团儿,那咱们现在就去暖被窝啊!”
天色刚黑,两人就去了房中,干些没羞没臊的事情。
……
三月十三,休沐日。
没有了官员抹黑赶路,长安城一下子变得慵懒了许多,直到日上三竿方才热闹起来。
难得有个休沐日,人们昨夜大多喝了几杯淡酒,再搂着娇妻美婢颠鸾倒凤一场,接下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立马精神抖擞、从里到外都敞亮。
大周官员在休沐日是不属于家和家人的,他们难得休息一日,大多或驭车或骑马奔赴几天前就约好的老地方。
活在长安,身在朝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或意气相投、引为知己,借着休沐日踏春看柳,饮酒赏花,歌一曲、舞一曲、赋诗一首,将风流进行到底。
也有人热衷于追名逐利,与上官同僚相邀去那酒楼茶厮或勾栏中将进酒、杯莫停,搂个花魁疯魔一场,增进彼此的感情。
安王爷也出门了,这回带着韦团儿,乘轻车走街串巷,到了崇化坊。
上官婉儿的祖父上官仪是大唐的罪臣,且是女帝当年亲自定罪,一晃从大唐到大周,都过了好几十年,女帝将上官婉儿简拔于掖庭,充任身边的女官,对她是真心不错,可却一直没有公开赦免上官仪的罪名。
这样一来,上官仪还是罪臣,而上官婉儿也是罪臣之后,始终都要仰女帝鼻息过活。
但从另一方面讲,上官仪是大唐的罪臣,可如今大唐已覆灭了,天下归入新朝大周,而大周却从来不曾有过罪臣上官氏,那么上官婉儿又算是清白之身。
总之,太绕了,绕来绕去也绕不明白,上官氏子弟不断出仕,其中上官云长出任了一军领军使,位列将军行列,说明了上官仪的事情算是不了了之,没有人在追究了。
上官婉儿的母亲郑氏妇人只是一个民妇,没有获得任何诰封,就连夫人这个称呼都是人们看在上官婉儿的份上,否则都是一种僭越。
她的宅子虽然占地颇广,其间飞檐斗拱、屋宇重重,林木幽深,山石嶙峋,随处可见奇花异草,就是与王侯府邸相比也毫不逊色。
可因为她是民妇,没有诰封,故此不能称之为“府”,而只能挂上一块“郑宅”的匾额,就连大门都开在坊内。
安王车马驶进了崇化坊中,面对着坊内纵横交错的区间道路,马夫懵了,不知该往那个方向走,只能求救于赵不破。
赵不破同样是一头雾水,崇化坊可不小,且贵人也不少,总不能一家家地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