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着太平公主,然后说道:“你且待在这里,我要出去看看。”
太平公主乖巧地点头答应,不过却补了一句:“将他得意忘形的模样看清楚,好回来告诉我。”
赵无敌离开了平康里,在夜色掩映下,回到了朱雀大街附近,藏身在临近的屋脊上,查看长街上的情景。
朱雀大街成了人家炼狱,数千“叛军”被屠戮殆尽,横七竖八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断肢残臂和脑袋散落得到处都是。
血将长街都染红了,在朦胧的月光下红得妖艳,看着瘆人,血腥气太浓郁了,让人作呕。
杀戮已经结束,太平公主的门下聚集起来的人全都被杀戮殆尽,而李隆基的禁军将士并没有打扫战场,只是封锁了长街。
他来到大雁塔顶,居高临下,以超凡的目力观察着整个长安城的动静,看哪里灯火通明、杀声震天,记在脑海里,然后前去就近打探。
长安城中杀戮遍地,李隆基在进行大清洗,对于参与今夜宫变的家族,都来不及等到明日拂晓,直接派出禁军抄家灭门。
定王薛崇胤的府邸中血流遍地,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而在满身浴血自定王府出来的人群中,就有薛崇训的身影,不知道太平公主知道了,会怎样伤心欲绝?
他在东宫里寻到了李隆基的踪迹,太子正在设宴款待徐敬业、李若兮、叶嬷嬷等人,在座的还有高力士。
酒过三巡,皇帝李煜被人牵了进来,一看见李隆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三郎,太平怎么样了?她可是你姑姑,是父皇唯一的姊妹了,你就行行好,放过她吧?”
说到最后,皇帝泣不成声,竟跪倒在地,冲李隆基叩首。
李隆基却不为所动,淡淡道:“呵呵,晚了,有那么多禁军将士伺候,姑姑想必是快活死了!对了,父皇,你还不知道,薛崇训亲自带人去了定王府,将薛崇胤一家子男女老幼全都给杀了。
他们可是亲兄弟,呵呵,还不是自相残杀?”
李煜扑倒在地,嘶声吼道:“畜生,你虽是秦王幼子,可又是高祖皇帝血脉。当日朕收留了你,将你当作亲子看待,这些年来可曾亏待了你?可你呢?逼死李重茂,威胁隆业他们,如今又将太平推到火海里,任人凌辱……
汝,畜生不如也!”
皇帝也不是那么不问世事,李隆基做过的诸多恶事,他都知道了,可不想李唐江山再起波澜,一直没有说出。
李隆基大笑:“哈哈哈……父皇,您一直在装傻,差点将我给骗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休怪三郎无情了。来人,给陛下上酒!”
高力士手一挥,不知从哪里摸出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内侍,将皇帝给束缚住,然后,高力士拿了一壶酒,一手捏开皇帝的嘴巴,就将一壶酒给灌了下去。
这是毒酒,皇帝尚未喝干一壶酒,就满脸黑气萦绕,瞳孔涣散,口鼻耳都在冒血,不大一会子就死翘翘了!
“玉奴,陛下怎么说都养育他长大,怎么能这样对他呢?”李若兮质问道。
李隆基不以为然地说道:“姐姐,先祖世名公是这样死的,莫非你忘记了吗?玉奴所作所为,不过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江山,并且替祖先报仇雪恨。”
叶嬷嬷太伤心了,这就是老秦王的孙子吗?变得跟恶魔一样,丧心病狂,不由得多饮了字儿酒,忽然腹中如刀绞,接下来口鼻喷血,眼看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