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锦咬着下唇。
“实话告诉你,我给你的那张,是我临摹的,原稿,”长宁点了点太阳穴:“在这儿。”
“但显然,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长宁像一只戏耍老鼠的猫,看着宋宜锦痛苦狰狞,忽然大发善心地提醒一句:“你真的不明白,宋宜晟这么做是为什么吗?”
长宁抱肩,看着宋宜锦表情一变再变。
她知道,宋宜锦只是缺乏经验,但经她这么提点,必然能想明白一些东西。
比如。
她交上去的是半成品,而宋宜晟交上去原稿。
那谁才是这阵法图的原创,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宋宜晟,你竟然和你的亲妹妹玩心眼。
宋宜锦气得险些哭出声来。
“你只是个女流,要这份功绩有什么用,让给你哥吧。”长宁轻笑,“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我的。”
“我才不会输给你!柳华章,你给我等着!”宋宜锦终于压制不住心底的妒火与怨气,高声尖叫。
“宋宜锦!”门外响起宋宜晟大喝。
他听到宋宜锦跑到晴暖阁的消息就急忙赶来,没想到进门就柳华章三个字,气得脑仁疼。
“哟,来了。”长宁轻笑,施施然站起身。
“你想干什么!”宋宜锦惊恐倒退。
她是怕死的。
长宁笑出一口白牙,双手伸到桌下猛地一掀,抬脚又踹翻圆木凳。
“啊!”宋宜锦吓得尖叫,和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宋大小姐,你不要太过分!”长宁急喝,声里惊怒交加,表情却是笑颜如花。
宋宜锦听着外面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明白长宁的毒计。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宋宜锦尖叫:“你想冤枉我!”
可她此刻急怒交加的骂声怎么听,怎么像找麻烦的。
“宋宜锦,你还不住口!”宋宜晟一脚踹开房门。
屋里,宋宜锦站在混乱中央,而长宁已经退到内室,手持一只木质小弩冲着门前,好像受到了极大惊吓。
这番动静太大也惊醒了还在养伤的神吼,它睁开黑豆似的眼发出攻击性的呼噜声。
长宁伸手挡在神吼身前,示意它趴下,不要轻举妄动。
它的伤还没好利索,挣扎着起来只会让正在愈合的伤口裂开。
而且现在这局面,根本用不着它。
长宁木着脸,心里却在欣赏这场好戏。
“这不是我干的!”宋宜锦下意识辩道,指着长宁:“都是她!”
宋宜锦暴躁又无奈地捂住脸。
她根本解释不清。
换成是她自己从门外听到屋里的动静,也会以为是她这个宋家大小姐在跟长宁发脾气。
谁能相信,一个丫鬟敢冲小姐撒火?
“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宋宜锦愤怒地指着长宁,她贫瘠的词汇已经找不出能骂长宁的话了。
“恶毒的贱婢!你敢算计我!”宋宜锦被一群丫鬟拉住,气得眼泪噼里啪啦地砸。
宋宜晟看着妹妹这副声嘶力竭的模样,心中抽痛痛,蹙眉望向长宁。
女孩已经收起小弩走出帘缦,她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写满怒色,咬牙切齿:“戏可真足,宋侯爷,您这妹妹恕我伺候不起。”
“到底是谁戏足!”宋宜锦尖叫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