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到城门口打听一圈回来。
“城门口有好几张告示,有抓逃犯的,是个大胡子,有庆安辽东大捷陛下犒赏三军的,还有几张说的是收税,奴婢觉着没什么用就没细看。”绮月说。
“没了?那个逃犯怎么回事,长安城没什么重要人物丢宝贝?”长宁问。
前世这个时候,长安可是因为一偷儿闹得沸沸扬扬,好几位侯爷家中宝物失窃,引得他们连名上书参奏京兆尹。
可怜京兆尹背了这个锅,被皇帝一番斥责,勒令尽早破案,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绮月摇头:“没有,逃犯说是杀人潜逃,好像杀的还是他的妻子,衙门正抓人呢。”
长宁点头。
看来她猜得没错,前世那个偷儿,应该就是盲盗。
不过今生盲盗被她引到庆安,虽然交易完成已经不见踪影,但想来她也没那么闲,转头就跑来长安闹事。
长宁手指磕在桌上。
其实这样最好。
虽说之前出了不少乱子,被宋宜锦知道她柳华章的身份,但好在这些变数都被她平息,如今没人信宋宜锦的疯话,一切还按着她的计划进行。
只要方谦和秦太傅那边不断施压,宋宜晟和郑安侯就得马不停蹄地准备恢复她大公主的身份。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闹出什么小插曲得好。
变数太多,即便是她也难以控制。
长宁噙笑。
现在这样,最好。
“哦对了,还有一张是说三日后中元节祭祀的事,陛下祭天,百姓们夜里可以放河灯,听说特别热闹,连大道宫都要办三天三夜的道场祝祷。”
中元节。
长宁微怔,挥挥手让她退下。
绮月看出她表情有异,乖乖退下,木鸢春晓两人也一样离开,只留长宁一人和天狮独处。
转眼间,中元节将至。
长宁摩挲着天狮头顶柔软顺滑的长毛,若有所思。
依稀记得前世的中元节,她已经跟着父皇祭天祭祖。
当时她心中忐忑不已。
生怕出疏漏。
生怕,被天地大道识破,降下灾劫。
她不怕死。
但她怕报不了仇。
怕牵连宋宜晟,害了宋家满门。
所以,当前世宋宜锦指责她们冒险,置宋家母女生命于不顾时,长宁坚硬的心为之一颤。
也因此,长宁对宋家母女格外照拂。
即便她们二人对她和宋宜晟的婚事千般阻挠,她也没有过多计较。
长宁只觉得可笑。
当年的宋宜锦可真是个戏精,演技炉火纯青。
不过如今,宋宜锦不但骗不了她,连宋宜晟的信任都失去了。
长宁噙笑。
她还真想看看,宋宜锦还能折腾出什么浪花儿来。
不过这一世一切进程都因她的设计而拖慢。
中元节将至,她才刚入长安。
郑安侯的计划就是开始的再早,也不可能她一入长安就恢复身份。
看来这次的祭天,她是不能陪着父皇了。
长宁瘙着天狮的下巴,小家伙瘫成一坨黑亮毛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