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贵女倒是没什么异样,秦昭宁寒暄入座,先用了些茶。
一旁听春机灵地关注着四处,尤其是即将表演的歌姬们所在的偏厅。
“姐姐可听说,今夜献舞的是教坊司从花误,那备演的偏厅里可热闹了,昌平侯府的下人都特意绕两圈过去看呢。”贵女间自有小道消息,传着传着,就有人悄悄看了秦昭宁一眼。
秦昭宁微微偏头,贵女们自然收回目光。
风花误,她玩味,看向听春,听春点头证明此事属实。
秦昭宁垂下眉眼饮茶。
虽然屡屡因秦无疆听说风花误的事,但自那件事后,她有好些年头未曾见过那阮家姐姐了。
毕竟阮家出事时她年岁还小,如今都已记不清风花误的样子,自然也不能指望着她和风花误有什么交情可言。
但今日风花误的出现却是件怪事。
这长安城的贵女中也算有她旧识,此时以妓奴身份献舞,不是自取其辱。
风花误能从一个女奴走到今天,以另外一种方式名动长安,绝不是个肆意妄为的人,她此举必有深意。
秦昭宁望了歌姬们所在偏厅一眼。
难道是她?
秦昭宁勾起唇角,暗道自己大意。
此前一见,在庆安与宋宜锦相识的可不只是曹彧一个,二哥对木生也是多有美誉。
比起她一介女妓,那宋宜锦的庆安县主身份可就是高不可攀的峰巅,风花误焉能坐视不理。
风花误心中可是只有秦无疆。
秦昭宁笑笑。
如此一来,可就好办多了。
她也正巧不用怕脏了自己的手。
“秦家姐姐,你不想跟着瞧瞧去。”有贵女大着胆子提议。
立刻不少人应和撺掇。
她们自以为,秦昭宁一定很讨厌一直勾引秦无疆,让他无心其他女子的风花误。
秦昭宁笑笑:“昭宁此来,是为了给老夫人贺寿,并没有见其他人的打算,你们若有兴趣,就去见见她也无法。”
见她?
风花误现在算是个什么身份,凭什么让她们去见她。
秦昭宁已经看向别处,贵女们没讨到好,有些讪讪地转头。
她们都和秦昭宁一般年岁,对风花误印象到底不深,而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同风花误一般年纪的几位年轻夫人。
她们如今都已经嫁人,现在回想起年少时被风花误压制一头的旧事,自然脸色不佳。
“本夫人倒是想看看,她如今是什么模样。”城阳侯世子妃陆氏起身,两名交好的贵妇人也跟随她来到后殿。
“小姐,小姐,城阳侯世子妃来了。”子语观望就知道来者不善。
风花误整理好妆容,坐在那处。
三人进门,便被她盛夏骄阳般刺目的明艳蜇伤。
一番冷嘲热讽,不遗余力。
风花误静静听着,这些年什么冷嘲热讽她没经过。
估算着时间,她起身,俏笑着屈膝一礼:“三位夫人息怒,从前都是我的不是,三位如今都是贵人,何苦同我这身份卑贱的女奴一般见识。”
“阮梦妤,数年未见,你如今倒是更知进退。”陆氏见她如此,倒也不屑咄咄逼人,正要收兵,就听风花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