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还敢污蔑我外祖,你简直不可救药!”长宁目光狠戾,提膝撞在宋宜晟手腕,趁他脱力反手一扳。
关节脱臼的脆响伴着宋宜晟的惨叫响起。
两个侍卫立刻制住宋宜晟两条手臂,将他压跪在地。
长宁悍然伸手,擒住宋宜晟两腮,正是那笑涡浅浅的地方。
宋宜晟被迫张口,无法清晰吐字,再不能说出什么挑唆之言。
“我祖父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他要你历练你却为了往上爬害他一族性命,宋宜晟,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提起他!事到如今,竟还想着挑起我对祖父的疑心,你可真是,死不悔改。”长宁声音冷冽。
宋宜晟挣扎,双目圆瞪,口中呜啊出声。
“悔改,是你一定会后悔!是你!”
长宁眯起眼,猛地摔开他。
“我是后悔,”她望着巍峨皇宫,朗朗青天。
“我后悔信你,后悔没能为祖父报仇,让你这佞臣贼子祸国乱政,谋朝篡位。”长宁一字一句,说出心中悔恨。
前世她吃尽苦头,将权杖牢牢握住,却心甘情愿地送给他。
眼中除了宋宜晟再无别的男人。
自己的丈夫千般温柔皆不见,更遑论别人,只一颗心扑在宋宜晟这儿。
换来的,只是他剥皮剜眼的报答。
她竟不知,自己那八年的全心全意却只换得他入骨的恨。
长宁如何不悔。
今生今世。
宋宜晟终于要身首异处,还想挑唆。
“呵,谋朝篡位?大公主,您也太高估宋某了,宋某只想为父报仇,何来谋朝篡位之言。”宋宜晟冷笑,吐出一口血水:“我宋家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贼心不死,”长宁眯着眼。
起初郑贵妃设计让她知道当年真相,为的就是让她怀疑祖父。
郑贵妃成功了。
但她的怀疑也止步在秦太傅对外祖的肯定上。
进而怀疑当初母后的死,是否也是一场冤屈。
若是郑贵妃提醒母后,说外祖要行刺父皇,母后在父亲丈夫之间抉择不出,就只能牺牲自己,换取父皇的怜惜。
至于调包长宁,则是防止长宁被皇帝迁怒。
而且柳后一定很清楚,失了母亲的嫡公主在这吃人的后宫里会活成什么样。
长宁心中,这个假设已经成型,还有银乔,秦太傅等多重证据支持。
再不济,还有外祖甘愿受戮以示忠心。
长宁岂会再受宋宜晟的挑拨。
“你知不知道,当日我要杀宋宜锦时,她也说过这种话来保命,”长宁嗤笑。
这对兄妹为了活下去,什么话说不出。
长宁信,才是白活一次。
“宜锦宜锦柳华章,都是我害你,都是我一个人害你的!我母亲妹妹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你放过她们,放过她们!”宋宜晟猛扑上来,奈何被两个侍卫牢牢按住双臂。
“放过?柳氏一族三百多人,哪个不无辜,你何尝给她们活路了?”
“那都是陛下的旨意,你要我怎么做!”宋宜晟嘶吼。
长宁愈发得意:“贬你母亲入官奴司,罚你妹妹做官妓,也是陛下但旨意,你想我怎么做?”
“你!畜生!”宋宜晟张口欲咬,像头被激怒都猛兽。
但下一秒,猛兽便嗷呜一声被击倒在地。
甚至不需长宁动手。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我有把你当妻子的,是你自己说不过是在玩弄我,都是你自找的,你竟怪到我的头上!”
长宁翻了个白眼。
宋宜晟这胡攀乱咬的本事,真是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