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就对了,”听春急得都红了眼。
“昨儿那宫女来的时候,奴婢都替您打听好了,不但邀了咱们世子爷,她还请了那位辽东郡王,这也不知是有多贪心,生怕咱们世子爷不知道她是块宝怎地?”吟秋在旁也是阴阳怪气。
秦昭宁攥着拳头:“她哪里是为了炫耀,她是要跟郡王摊牌。”
听春吟秋面面相觑。
“摊什么牌?难道大殿下还会当着郡王爷的面儿,说她喜欢咱们世子爷不成?”听春嬉笑,“那可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可听春脸上的笑渐渐因秦昭宁的正色而凝固。
“小姐,她不会真这么做吧”听春喃喃。
“那,那郡王爷还不翻脸?那可是辽东郡王,”吟秋也不敢相信。
秦昭宁喉头动了动。
“据我所知,慕清彦此人清远疏淡并非斤斤计较的小人,他这样的君子,若大公主坦坦荡荡地告知他,她心属表哥,以郡王的气度,十有八九是会成人之美的。”秦昭宁绞着帕子,越想越慌张。
这聪明的人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尤其是楚长宁这样的身份地位,也没人能强扭得动她。
辽东慕郎何许人也,岂会自讨苦吃。
“这可如何是好。”
听春拉扯这秦昭宁:“小姐,您快想个办法,您不是说不能坐以待毙么?”
秦昭宁咬着下唇:“可可我这个主意,怕是会伤到”
“嗨哟,我的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又不是存心要害谁性命,还不都是那大公主咄咄逼人。”听春满心不平。
“就是,小姐,那大公主放着郡王爷这么好的夫婿不嫁,偏生和您抢世子爷,这都是她逼得,怪不得您的。”吟秋也劝。
秦昭宁站起身走来走去。
她还想想出个更好的办法。
“小姐哟,您再磨蹭,那世子爷都要动身去马场了。”听春催促。
秦昭宁猛地抬头。
“不能让他们相见,郡王若是当面允了,就什么都晚了!”
“小姐,您就快些吩咐吧。”听春急着上前。
秦昭宁微微眯眼,下巴扬起。
她早就不能回头了。
“吟秋,你去长春苑,找个机会,我要见风花误。”秦昭宁道,又吩咐:“听春,你找几个人去曹府门前盯着。虽然距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但表哥的性格,恐会提前动身,你千万要想办法绊住他,一炷香的时间就好。”
两个丫头立刻分开行动,秦昭宁也入府换上一身男装出门。
长春苑中,莺歌燕舞皆休。
这往常的白日里,她们也是都歇着的,但今天格外冷清。
因为今天可是大日子。
突厥议和使团进长安的事已经传开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
这和大楚打了好几百年的突厥人,终于要消停了?
有热闹可瞧,姑娘们自然就有早起的。
也有装模作样的客人坐在楼下搂着女人高谈阔论。
“突厥人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议和什么的,全是屁话!”激进者不齿,认为突厥人就是想进长安刺探军情的。
“这眼瞅着秋天就要到了,到时候他们粮草充足,一定又会南下劫掠,咱们大楚平日里吃的亏还少吗?”有人经历过突厥人袭城的痛,愤愤不平。
大街小巷都是议论,秦无疆从楼上听着,举盅饮尽杯中酒。
风花误一身素白,不染尘埃。
“二哥哥心中不畅?”她坐到一旁,为秦无疆添酒,“可是因为这般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