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尚且不知,那闹得满城风雨的盲盗已经混入这巍峨的紫禁城中,目标还是她的未央宫。
她如今执掌凤印,虽说事务都是交给秦妃主持,但毕竟凤印在她手里,掌权的身份谁也无法动摇。
便是把持六宫多年的郑贵妃都在她手里吃过亏,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找她的麻烦,长宁也借此机会教银乔借机伸展触手。
她的办法也非常巧妙,从今年新进宫的宫女开始着手,还有各宫十五年前的老人。
但凡受过先皇后恩惠的,还有如今望风而动的,她的羽翼在迅速丰满着。
秦妃对此已有察觉。
“娘娘,大公主手段老练,不论是使银子还是卖人情都手到擒来,还有凤印和先皇后的旧人撑腰,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个月,可就比得上咱们多年的经营了。”秦妃跟前的宝珠说道,脸色显然不怎么好。
嫡公主再尊贵,也是公主,怎么反倒骑在秦妃头上了。
她有些为秦妃不值。
倒是笑笑:“这是好事,你万万不可阻拦。”
宝珠有些为难地点头。
“你莫要不服,我们能有今天的荣光,还不是大公主的光,”秦妃施施然道。
“可她到底是公主,娘娘您庇护她”
“休得胡言,嫡公主岂是我们这些妃子可以庇佑的。”秦妃呵斥。
宝珠抿了抿嘴,屈膝应是。
“你若有空就去太后那儿接九儿,让她多去未央宫给嫡姐请安。”秦妃交代。
宝珠点头。
既然秦妃有令,她不敢再有二心。
另一边,长宁正在开辟出的木室研究那枚木珠,想知道这矩子令中藏着什么秘密。
奈何刀劈火烧,竟都不能撼动矩子令分毫。
长宁大为惊异。
不愧是墨家代代相传的矩子令,果然是个奇物。
只是这也让她对矩子令越发好奇。
墨家是从何得来这等宝物的,千百年前,墨圣又拿它做什么。
“慕清彦或许知道一二。”长宁端详着,蓦然想起那个男子。
虽然慕清彦没提,但她从慕清彦掌握着比她更高明的易容术时就知道,当初必是慕清彦先她一步找到莫家的宝物,那木簪也是他为她打开的。
而且慕清彦对于墨家机关术视若无睹,还将机关弩和易容术一道留给她。
可见他在机关术上造诣高深,恐怕已在她之上。
如此,对墨家的了解应该远超于她。
毕竟在墨家这方面,长宁是全然不了解的,这是宋宜晟前世的第三只手,他半点口风都没有透露给她。
长宁拿着矩子令又有些迟疑。
慕清彦。
这个男人姿容俊美,武功智谋皆是上品,还懂玄妙神秘的观星之术,实属罕见之才,若能收揽麾下实是上佳之选。
但长宁只怕自己驾驭不了他,反倒被这只披着绵羊般温柔外皮的辽东猛虎吃得一干二净。
她将矩子令收回匣中,放弃了去找慕清彦的想法。
“咚咚”,银乔叩门。
“进来。”长宁说。
“殿下,”银乔行礼,上前半步:“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昨天长春苑是这样一回事”
银乔将事情娓娓道来,长宁眉头越挑越高。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是长宁前世积累的宝贵经验,所以即便昨日已经从曹彧口中了解了一部分情况,她还是特意派人打听了一下长春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