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留步!”曹彧出声阻拦,回头见木鸢眼珠骨碌碌转,见到他转身看来屈膝一礼:“奴婢先告退了。”
曹彧很可能是未来的驸马爷,木鸢自是客气。
“嗯。”曹彧挥手,又对秦昭宁低声安抚:“表妹放心,殿下不是善妒之人。”
这句话却让秦昭宁比针扎还难受。
如真不是,大表哥就不必带着这十数人来见她,避嫌之意再明显不过。
“我这就亲自着人巡城,你再将长春苑的事细细说来。”曹彧闻道,秦昭宁忍了心思一一禀告,曹彧催马急走,秦昭宁却没有离开。
曹彧这般忌讳与她独处,显然与长宁公主的态度分不开。
他们之间还没到互相信任,至于不离不弃之地,她还有机会让大表哥爱重她的。
“去,随我拜会长公主。”
秦昭宁转身后眸光冰冷,又带着三分希冀。
长公主迟迟没有为曹彧求亲,正可以理解为心有旁骛,她此行正是为了浇一把油。
秦昭宁猜得没错,长公主正在发愁。
她心比天高,长宁这桩亲就是到她嘴边的肉,她岂舍得放下。
可曹侯所言不无道理,一句可有忠君之心足以将她的胆子问破,转念想来她在皇兄的女儿们当中挑三拣四,已经是犯了极大的忌讳,她岂敢再提。
唯今之计只能盼着长宁能先开口动作,她也就顺水推舟了。
可她想得实在简单。
长宁忙着盯着后宫和前朝已经是分身乏术,如今正值和谈的关键时刻,岂会自找麻烦再为自己添一桩事项处理。
这一来二去,倒把长公主给等急了,秦昭宁求见便也没多想。
“昭宁此来是给姑姑透个口风的。”秦昭宁一改之前急色,风轻云淡地饮茶,大家闺秀的架子端得足足。
长公主瞧她这幅样子便乐了。
跟她玩心眼。
哪知秦昭宁开口便是朝廷大事。
“昭宁听了小道消息,听说今日便是三皇子同突厥王子签订和谈条约的日子。”
长公主端茶的手一顿,眉梢挑着看她,复归平静地嗯了声:“昭宁不在家插花养性,竟也关注这些?”
“大公主在朝声名赫赫,我辈女子尽生向往,自然也就多了两份关注。”秦昭宁驾轻就熟地应付。
“说来听听。”
秦昭宁乃是太傅嫡孙女,出身不凡,她口中的消息,长公主还真有那么两分兴趣。
只见秦昭宁转了转茶盏,底下上身靠拢过来。
长公主也底下身子倾听,面上是盈盈的笑,手里是稳稳的茶盅。
那茶盅却在秦昭宁流转的眼波间一歪,啪地摔了个稀碎。
“此话当真?!”长公主站起来。
“谣言,当不得真。”秦昭宁笑弯了眉眼,将茶饮尽。
长公主越发心慌,站起来:“来人,快去鸿胪寺打听,看看三皇子的条约到底是什么。”
三皇子此番倒是非常给长公主面子,这样重大的事情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她身边的紫鸢。
“殿下,三皇子殿下说条约已经交由陛下过目,”紫鸢低头闷声闷气地提醒:“殿下,这么重要的事三皇子怕是不敢说谎,如果陛下当真默许三皇子以这份条约同突厥议和,那就是默许了长宁公主和亲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