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锋只觉得脊背上汗毛倒数。
他竟然弄丢了陛下的心尖儿。
“把他带上来!”商如锋气急败坏地吼道,渭南县令像只老鼠一样被提溜过来。
“你不是同殿下在一起吗,殿下到底被谁带走了?”
渭南县令哆哆嗦嗦:“下官真的不知道啊,下官只是跟着殿下走,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商如锋冷冷勾起唇角:“走?”
渭南县令眼神慌乱:“统领以以为呢?”
“你以为我忙着交战就没看见?你是被殿下押过来的。”商如锋冷笑。
他虽然不知道渭南县令到底犯了什么事,但他知道长宁对他绝不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
果然,有侍卫立刻开口:“这个叛徒是三皇子陷杀大殿下的证人。”
“什么?”商如锋瞪大双眸。
“你说三皇子派人杀害大殿下?这么说刚才的地震,就是三皇子的人做的?”
那侍卫是一直跟着长宁,听到渭南县令供认的一切,自然如实禀报给自己的上司商如锋。
“狗东西,大公主的性命你也敢害,你们简直活腻歪了!”
商如锋气急败坏赏给渭南县令一个窝心脚。
渭南县令惨叫着滚了两圈,但商如锋身边仅剩下的两名侍卫仍旧牢牢将他制住。
“把他给我捆了,押往长安等陛下发落!”商如锋怒喝。
渭南县令自知逃不过去,只喊着:“大公主答应过保我妻儿性命,你们不能食言,不能食言!”
商如锋冷笑。
这渭南县令真是太天真了。
他的妻子既然是郑安侯的庶妹,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
大公主说能保命,保得又是什么命。
商如锋想想长宁平素的手腕就觉得瘆得慌。
“不管怎样,先找到大殿下要紧!”商如锋命人点起火折子和树枝,仔细检查地上脚印。
“统领有三四十人,这个脚印小一些,是殿下的。”有侍卫发现,用火把指着远处:“是往南去了。”
商如锋大步去追,可半途就停了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太心急,只怕会坏了大事。
“不对,大公主遇险前就已经派人去调兵,为何临县驻军还没到?”商如锋冷厉的目光落在渭南县令身上。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得到的消息就是挖开这处大墓,然后骗公主下去,炸毁墓穴出口等个一晚上里面憋死了,再挖掘救援。”渭南县令颤巍巍道。
商如锋冷笑。
还真是条毒计。
如此一来长宁公主死于地动,他虽然活不了,但也不是主要责任人,没有道理株连九族。
可他真是想得太轻松了。
“大公主若出了事,所有与案相关的人都要九族不保,陛下恨不得要用天下人为大公主陪葬。”商如锋阴测测地说道,凄寒的夜里更添冰霜。
县令当然不知道商如锋在说什么,他脑子里动的都是墓入口那边的念头。
如果入口被三皇子的人控制,说明大公主的口信并没有传出去。
没有“救驾”二字,谁又知道大公主是被三皇子谋害的呢?
渭南县令脸皮子直抽搐。
除了他。
只要他一口咬定与这件事无关,不承认有设计杀害大公主的事,三皇子的计策不就天衣无缝了吗?
没错。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
楚长宁死了。
只要她死了,就在没有人能证明三皇子谋害了她。
商如锋脸色阴沉,突然出现在渭南县令在月光下泛光的眼睛前:“狗官,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