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具体到保住小命儿的方法也只有一个——姐夫说干啥就干啥。
反正祖业播州宣慰司已经被他丢了,离开新大陆他哥应龙怕是会追杀到天涯海角,抱紧姐夫大腿准没错。
虽然他也觉得赵士桢说的没错,为子孙后代留下绿水青山,而不是坑坑洼洼的矿洞挺好,但听姐夫的更好。
陈沐闻言点头,摊手道:“又多二百里,还要再添两年的产量。我们人力足够,如果水泥、铁轨都足够,选址都是最好的平坦土地,六个月就能把铁路铺设好投入使用。”
“如果按原来的估算,一年最大产量为一千七百四十二万斤,那我们需要五年能修好这条六百里长的牧河铁路;可倘若再让炉子歇着、工人歇着、铁山也歇着,产量至少减半,把粗算就是年产八百万斤——这条路,要修十二年。”
这对陈沐来说是无法想像的缓慢进度,他们修的铁路虽长,却不像清末民国修的京张铁路那样地势险峻途经崇山峻岭,牧河铁路的地势平坦,沿途无需修隧道、架高桥,既无资金缺口也没人力不足。
何况他们的铁路也没有后世那么高的标准,准备要在上面跑起来的火车也没后世完善后那么沉重。
结果最缺的居然是铁轨。
他张开手无奈地笑道:“平心而论,即使八百万斤的铁产量确实也不少了,比广东还多一点呢。可十二年,最早铺上去的铁轨都锈了!”
赵士桢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样效率低,但一个是并不认为产量高又有什么样,此外消耗却无故增加,他摊手道:“大帅在湖畔铁厂设炉四十,还要再备四十,可算过花销?不是李禹西支付的那些,是工费,一个炉子凿矿、烧炭、煽炉工人数十乃至上百,巡炉、运炭、运矿、贩酒、烧菜、运货者,又每每数十人,一炉便要聚起三五百人。”
“倘若要让他们连月做工,则还要带上家眷、修起矿场宿舍,甚至形成村落,军府不能把矿场交给商贾,那便要向他们支付工酬,还有炼铁炉的耐火、隔热都不能持续生产。”
赵士桢原本是想用这些话来阻止陈沐,却没想到他看到陈沐高兴地偏过头乐了:“你算说到点子上了!就是这个!”
“我们不试图最大化生产,如何让这些技术进步?有了问题,人们才会想着如何去解决问题,否则只会原地踏步,不会进步的,指望自然的巧合进步,那要等多久?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我们的钢铁缺口比任何时候都要大,从今往后不会再出现产出钢铁却用不完的情况,相应的技术必须进步!”
“别在多说,让后世有铁山可采是为子孙谋福利,让后世能去采铁山也是为子孙计,兆龙!”
陈沐最后话锋一转,吓得伴着手指头愣神的杨兆龙猛地起立大喊一声:“在!”
“第一,不能让工匠死伤;第二,不能让工匠少吃少穿;第三,牧河铁路可以你修三年修五年都行,不论需要花多少钱,我都能准,但两年后我要看到铁轨足数,这需要湖畔铁厂年产到三千万斤,你行么?”
杨兆龙眨眨眼,吞咽口水道:“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