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便从桌上跃下,不过不是后退,而是提弓搭箭朝着即将刺来的矛头迎上去,瞄也不瞄地再度一箭射进敌人眼眶。
吓得后头另一个敌军以更快的速度转头朝后方跑去。
就这魏进忠都不忘嘲笑:“爷爷闭着眼也能打死你,哪里跑!”
说罢不顾刚张满了弓,又是一箭射过去,正中那人屁股。
惨叫声里提弓小跑两步撵上去,抽刀了结其性命,干净利落地收刀入鞘,这才活动了两下右手的大拇指,将弓换了只手,继续边走边射,又是三箭。
胸有成竹如闲庭信步。
砰砰声里硝烟散,追随的东洋旗军又是几铳精准射击,四名侧翼围攻近前牧野小队的守军应声而倒,援军的出现顿时让他们压力大减。
旋即两名环刀手趁敌军惊惧的瞬间自如林矛阵下滚入敌阵,贴身挥起刀来登时砍翻数人,便让小队再度活了过来。
集结一处的守军本就互不统属,拥挤的流民将他们的组织割裂,一个个小队都聚集在自己队长左右,全靠着将抢掠的伦敦击溃这才士气如虹地有胆子围攻牧野营。
如今眼见自己人一个又一个被火枪、弓箭射倒,各个毙命,心下里早被恐惧占据,立刻失去作战勇气,对牧野营的攻势也不像开始那么猛烈。
心里头那口气一旦泄了,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牧野士兵有机会重新整队,有了间隙将大弩手弩一时俱发,弩矢与大盾掩护下环刀手有机会反冲。
围攻他们的守军一面怕他们射出的弩矢,一面又怕侧翼魏进忠打来的弹丸,精力分散下吃不住他们两三冲,便纷纷垮了下去。
一看部队快要被重新整队的牧野兵冲散去,火光映照着人潮里像贵族般的骑士掀开面甲,挥舞着长矛吓唬不断后退的守军,嘶吼着要他们继续冲锋,围死这支装备精良的明军部队。
骑士的叫喊声才刚出口,嗓音便戛然而止,脸上插着尾羽还微微颤动的箭、胸口被两粒铁丸打出孔洞,身子一歪栽下马去。
他的叫喊不光吸引了己方守军的注意力,魏进忠也盯他很久了,只是苦于遍身铠甲恐怕羽箭不能穿透,这才耐着性子等东洋旗军装弹。
眼看装弹完毕,那骑士又掀开面甲,当下羽箭与鸟铳便同时打了过去,管叫他有死无生。
一见连骑士都被打死,街道上像湖水被丢进了大石头溅起的涟漪,从他身边的士兵开始,都像被野兽冲散的羊群,纷乱转头向后逃窜。
这骨节眼上,魏进忠也不管了,弓箭归囊向前跳出两步,抽出腰刀举过头顶摆出个起手式,回头对东洋旗军叫道:“还装什么弹,上铳刺跟我追杀他们,快!”
这一下,不光是重整旗鼓的牧野小队,就连先前溃退到后方的伦敦兵也反头跟了上来。
四名东洋旗军更是为鸟铳上了铳刺,仗着身被坚甲,斜握铳刺大步上前,越过持刀的魏进忠带头向敌军发起冲锋。
纷乱的街上后头的守军夹裹着流民要往前冲,前头的守军被杀溃了什么兵器头盔都丢下要往后窜,拥堵在街角乱作一团,只待着魏进忠等人衔尾跟上便各个待宰毫无还手之力。
等他们追杀到街角,夹裹流民的守军援军更是没能力组织防御,干脆一转头朝伦敦塔奔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