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褂青年摇了摇头,“不曾有过。”
一一将谈话记下,常曦指了指身后的一扇门道:“问话完了,从这出去吧,你我之间的谈话若有人问起,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无需隐瞒。”
黄褂青年再一次愣住了,这就完了?这位筑基境的大人不是来调查矿场血祸一事的吗?为什么只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就结束了?他心中疑惑不解,但能够快点结束这录取口供一事也确是正中他下怀,向常曦和青璇连连道谢后从后门出去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拜托你认真一点,你这根本就是在玩吧?要不是我对你知根知底,现在早就怀疑你和血祸的凶手沆瀣一气了!”
青璇从未见过这么儿戏的审讯,当下就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但常曦神色不变,只是朝着青璇在嘴边竖起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稍安勿躁,便一缕灵力打出,示意外面管理秩序的弟子让下一人进来。
第二人是个中年男子,显然有些心理准备,要比第一人沉稳许多,向二人行了一礼后也不敢坐下,直直的杵在那。
常曦依旧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转着笔杆换了个问题问道:“我听闻矿坑里的工作很是危险,与我细细说下究竟是怎么个危险法?”
中年男子同样意外于常曦问的问题,但仍是恭敬的回答道:“其实矿坑中的寻常工作除了有些繁重之外并无危险之处,只不过近来随着矿坑越挖越深,一些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石晶虫兽不是从哪冒了出来,有炼气境的也有筑基境的,碰上非死即残。”
青璇黛眉一蹙,翻动着手中一本册子不解的问道:“你们采矿弟子大多也是炼气境,碰上同为炼气境的石晶虫兽再不济应该也能保住性命吧?听厉坤执事说矿坑中每几处矿洞外就筑基境弟子把守,怎么看记录上会有如此多伤亡?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脸上辛酸溢于言表道:“我等采矿弟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矿坑中劳作,用以赚取少的可怜的贡献点。没有时间修行,没有时间打坐冥想,气旋中的灵力只堪堪那微弱的几缕,更不曾修炼过任何术决法门,碰上外壳坚硬异常的石晶虫兽除了逃命之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任其宰杀,如何能不伤亡惨重?!”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已经涨红了脖子,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中年男子猛的一顿,面色忽的惨白。这般大声冲撞宗门弟子会有什么下场?想到这里,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问话结束,从后门出去吧。”
中年男子猛的睁开双眼,不敢相信耳中的天籁之音。看着眼前常曦低头疾书不像作假,中年男子顿时肩膀一轻,短短几息功夫仿佛再世为人。深吸一口气,真心实意的向常曦青璇鞠躬到底,从后门走了出去。
青璇默而不语,只感觉手中这本册子变得烫手无比,白纸黑字上那一个个冷漠的数字背后是怎样的鲜血淋漓,她想象不到,也不敢去想。
第三人是个二十多岁模样的女修,有些惶恐的行过一个万福后坐在椅子上,双脚并拢着显得扭捏不安。
不知为何常曦见到这一幕,手上动作一滞,转动的笔杆啪的一声掉在桌上。只感觉一道灵光唰的从脑海中掠过,昨日初见厉山那有些不对劲的模样,今日清晨厉坤只身赶来查看的情景,再加上眼前女子小腿并拢扭捏不安的模样,一时间所有的怀疑和线索仿佛连成一条直线,眼前豁然开朗。
常曦一时心绪难平,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转过头去,在青璇不解的目光中,将她全身上下尤其是那双并拢的小腿打量了个仔仔细细,随即双眼冒红的向那女子问道。
“你,还是处子之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