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不器是深深地恨上了那名偷袭的真君,甚至于超过了对真神教的痛恨。
真神教的偷袭,隐秘而突然,差一点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那终究是国仇家恨,冲突由来已久,他被偷袭,只能怨自己不够小心,或者运气不够好。
雷谷这次偷袭,他没受什么损失,但是偷袭者竟然是真君,而且同样是隐秘而突然。
这就让他分外接受不了我公孙家招谁惹谁了?你来个真君阻碍我?
若是玄女宫的真君出手,他还能接受一点:在任家地盘上证真,没有上门烧香,被人收拾一顿也是应该的。
但是玄女宫这边,早就有了默契,反倒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路子真君,暗下杀手。
“偷袭者”玄后沉吟一下,看向不远处正在跟栗娘咬耳朵的丁青瑶,“青瑶你来说。”
丁经主闻言,茫然地一摊双手,“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玄后的下巴微微一扬,淡淡地发话,“你去打听一下应该瞒不过你。”
你这是几个意思?丁青瑶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只是小小的真人,跟真君接触不多。”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呢?玄后轻咳一声,“你最近不是多了一些朋友吗?”
明白了!丁青瑶秒懂,她最近多了什么朋友?不过是协调了一下玄女道和宫里的关系。
玄后这么说,是让我去找朱雀求证呢。
她可不想去找朱雀,更不想背这锅,于是一侧头,看李永生一眼,“我感觉这真君的功法,也是有势水不知对不对?”
李永生的眉头,不引人注目地皱了一下,然后笑着发话,“是排帮真君吗?我觉得有这种感觉,不是很明显。”
“定然是这厮!”栗娘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一脸的阴沉,“我总觉得,此人的功法有点熟悉的气息原来是这样!”
“握草,”公孙未明在远处怪叫一声,直接蹦了起来,“去收拾他!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玄后你老人家打伤他了,是吧?”
玄后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回答,“些微小伤,养几年就能好。”
公孙未明的眼睛睁得老大,就连公孙不器也有点愕然:能让真君养几年的伤势,在你的嘴里,只是轻微小伤?
真不愧是玄女宫的真君,这口气,别人一般学不来。
倒是邵真人闻言,在不远处蹭地站了起来,厉声发话,“公孙家若是矢志报仇,我摩天岭愿附骥尾。”
摩天岭是青龙庙苗裔,被道宫排斥,对官府中的恩怨,原本是无所谓的。
但是前一阵的北七庙之争,让摩天岭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中,而挑起此事的松峰观,就是得到了襄王府的支持。
邵真人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我摩天岭本来无意北七庙,你们随便争就是了,但是打到我摩天岭,借着踩摩天岭而上位,真是让人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眼下排帮的真君,就是坐镇在襄王府,他有很强烈的报复欲望。
反正他不怕襄王府找麻烦,摩天岭虽然小,却是背靠道宫的哪怕青龙庙不待见他。
公孙不器却是看一眼李永生,“李大师,真的是排帮真君?”
虽然他已经证真,李大师不过是一名真人,但他还真是相信李大师的话。
事实上,他已经听公孙未明说了,巴蜀之行,李大师对排帮余孽的感应,异常地灵敏。
李永生微微一笑,“遇到对头,不器真君会生出因果感应的。”
他其实能确定,出手的就是排帮的真君,但是他何必出这个风头呢?
公孙不器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于是微微一笑,“我打算回家一趟,料理完族中的事情,然后去见识一下这名真君,李大师可有什么建议?”
李永生一摊双手,“不器真君想做什么,何须问我?不过真君出手的后果,有点麻烦。”
真君是不能随便出手的,要不然天下就乱了。
“我只对他出手,”公孙不器不以为然地回答,所谓规矩,都是用来规避的只要心存敬畏,打一打擦边球不是大事。
就在此刻,有人来报呼延书生送来了请柬,贺自家证真,邀请玄后前往西疆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