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赵统领勉强算得上个合格的统领,分寸把握得极好。
他虽然派人将永乐新兵看管了起来,还威胁说要押他们上第道防线,由执法队来督战,但是在此期间,永乐新兵还真没受到什么欺负。
所以在接下来的检查中,不少永乐新兵,甚至会为某些军士求情,说这个人对咱老乡不错,咱们该检查的肯定要检查,不过呢给个面子,态度好点。
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桐河人,他们检查对方的时候,是绝对地简单粗暴,尤其是碰到希山人的时候,要想方设法地羞辱对方,只等对方反抗,就要下重手惩处。
祭强其实挺不喜欢这点,都是个府的,何必这样呢于是他找到李永生,希望每个检查点,能由桐河人和永乐人共同负责。
李永生正跟赵统领高统领起,在军营里闲逛,听到这消息之后,微微颔首,“适当控制点仇恨的好,都是中土子民,道宫的基石,这两个的县的关系,已经够糟糕的了。”
高统领闻言,忍不住冷冷哼,“在永乐挑起桐河和箫阳人争斗的,可不就是你雷谷”
发生在永乐大营的混乱,并没有权威的说法,不过到了高统领这个位子,很多猫腻眼就看得出来,张嘴就道出了真相。
李永生当然不会直接承认,他冷冷哼,“高统领是不是还想说,发生在箫阳军营的屠杀,也是我雷谷干的”
高阳扁顿时哑口无言,破坏各县关系的事情,数东大营那夯货做得彻底了。
就在此刻,祭强又说了件事情,“迄今为止,还有千余名乡镇驻兵,没有来大营报道,据我们了解的情况,这些人应该已经逃出了桐河。”
李永生侧头看眼赵统领,不无讽刺地发话,“这就是你带的兵,服从性和纪律性呢”
赵统领本不想说话,不过顿了顿之后,终于还是出声辩解,“被人强行检查,这种耻辱的事情,能不遇到,还是不要遇到的好。”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就不担心,这些逃走的军士里,隐藏着揶教妖人”
赵统领嘿然不语,倒是高阳扁愤愤地回答,“我能保证,没有揶教妖人。”
这明显是意气用事的话,李永生毫不客气地反驳,“你倒是厉害,郑王都不能保证,稽查队里不会出现揶教妖人,你倒是能保证自家的军士,我就想问问”
“是你自认领导才能高过郑王呢还是你觉得,郑王其实私下跟揶教有勾结”
高阳扁顿时语塞。过了好阵,他才侧头看向赵统领,轻叹声,“听到了吧这就是雷谷李大师的无双辩才。”
李永生不以为意地笑笑,“辩才,小道耳,不要给人以攻击的借口,才是王道”
这次的检查,用了三天的时间,在检查过程中下了场雨,虽然阻碍了效率,但是天气变得凉爽了不少,检查的双方都少受了很多酷暑的煎熬。
检查了军士之后,就该是对大营的检查了,不过赵统领认为,此刻已经可以斗将了。
是的,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于是,第二天大早,双方就来到了老军营前空旷的空地上,方是李永生祭强和血奴,另方则是赵统领高统领和张姓供奉。
两里地外,聚集了超过十万的修者和军士,观看着这难得的幕真人对战
张供奉是最先出场的,这是名微胖的中年人,看起来更像是个饭店厨师,长得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般人根本想像不到,此人竟然是管理执法队的。
他笑眯眯地冲着对面拱手,“笨鸟先飞,我本非王府军人,只是个区区的供奉,这场切磋,也是点到为止,大家尽量不要伤了和气。”
“呸,笑面虎,”祭强吐了口唾沫,悻悻地发话,“我最烦这种装模作样的,执掌执法队的,能是善人吗”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他眼,“那你上去教训他”
“不用,”祭强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我看那高阳扁有点手痒,跟他对吧。”
他和高真人都是行伍出身,气质差不多,修为也是半斤两,当然是想来个棋逢对手。
李永生见他拒绝,就看血奴眼。
然而,血奴也不想跟此人打,它摇摇头,抬手指赵统领,咿咿呀呀两句,意思是我要对他以它的修为和身手,对面三人都不是它的对手,那当然打对方的主官比较过瘾。
“这可由不得你,”李永生脸沉,“赵统领是要交给我的,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血奴又吱吱呀呀两声,看那表情和语气,显然有点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