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佣兵，朝着管家手里端着的烟灰缸里又弹弹烟灰，开口问道：

“如果我想见一下‘第一梦’，该怎么找它？”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吕西安就开始发抖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变成了灰色，空着的那只手还想要捂丧钟的嘴。

不过以他的那个缓慢速度，苏明一偏头就躲过去了，毕竟这家伙天天在城堡里打扫卫生，还不知道洗没洗手呢。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不可能啊，你明明是个人类。”

捂嘴不成，管家先生又着急了，他扭头看看自己身后，就仿佛那里有什么看不见的野兽一般，吞了一口唾沫：

“不，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想知道了！但那个名字是不能提起的，在众多梦境之中都属于禁忌，只有陛下能够和它接触，旁人但凡看到一眼，都会受到不可逆转的腐化，进入歇斯底里的疯狂。”

因为第一梦是万千古老者们共同的梦，就像是睡魔是人们的梦，千猫之梦是猫猫们的梦是一个道理。

但它太过于邪门了，很久很久以前，随着噩梦维度被分割出去，它就自然变成了无法控制的梦，它有着独立的思想，甚至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睡魔了，如今更像是一位外神。

前世的时候，苏明在漫画里见过第一梦，它展现出来的形象是长满触手的三瓣红唇，中间含着一颗三角形的眼球，纯正的古老者一脉风格，连睡魔见到它都大惊失色。

“对，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最好是这个问题连想都别想。”丧钟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伸手帮管家整理一下他的偏分小发型：“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介绍它是什么东西，我心里有数，只需要回答我该怎么找到它？”

如果能和第一梦达成某种协议的话，进入噩梦维度找人就方便多了，作为古老者们的梦，它反而是清醒的，至少比大多数古老者们都要清醒。

“我只是一个可怜又弱小的管家，真的不知道那种事情，饶了我吧。”吕西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一副‘再问我自杀’的模样：“你可以等陛下回来，再问他这个问题。”

他就算是知道，也不敢和丧钟说，因为噩梦维度真的是关系重大，一旦让丧钟进去乱搞一通，万一其中某个古老者看到他并因此来了兴致，降临到主世界，那人们就有大麻烦了。

或者说彻底没有麻烦了，要么死了，要么疯了，哪还有什么烦恼？

“等丹尼尔回来，怕不是卢瑟的尸体都生蛆了。”苏明翻了个白眼，对于胆小的管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松开了这个可怜的生物：“算了，不指望你了，我去找猫猫问一下。”

千猫之梦也是睡魔，丹尼尔知道的事情，它也知道一部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人类梦境中的事情，是它不知道的，而猫咪们梦到的东西，睡魔却知道。

听起来它像是睡魔的某种下级分身？可实际上，千猫之梦是外部力量的一种，它比睡魔，或者说比起二代睡魔丹尼尔可是要强多了，至少是战斗力方面。

“既然你有主意，那我们就出发吧。”巴里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从沙发旁站起来，也没忘了多拿几块饼干：“是去找千猫之梦吗？它平时不住城堡里？”

三位女士更是没啥意见，因为话题到了古老者和第一梦的层面上，她们已经听不懂了。

“现在梦之国是白天，猫咪们肯定在睡觉呢，出门随便找一只猫，让它做个梦，到时我的大猫猫就会知道的。”

拍拍管家的肩膀，苏明笑着对他的招待表示感谢，随后一行人快速离开了城堡，准备去外面找只猫咪试试通灵仪式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