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倒不是在对着空气说话，而是对话的另一方个头太小，他又没有正眼去看而已，因为后者只是一条狗啊。

不过这条狗现在脸上表情凝重，像是个人一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的，路西，我看到了，它确实不凡。”

这段时间里，路西法没有带着上帝之声去找丧钟，反而是四处寻找被‘谜’侵蚀的宇宙，去做那本该救世主所做的事。

时间过去了多久无所谓，但接连隔空交手了三轮，对方的能力千变万化，展现出的概念几乎无所不包，就连路西法这么骄傲的人，都觉得对手像是个谜一样。

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抽象的玩意，甚至心里不由地冒出了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对手也许比自己的死鬼老爹还要强。

所以他的笑容是愉悦的，因为只要战胜了这个对手，是不是证明自己比老爹强了呢？

第一次进行试探的时候，他在那个世界里保下了一座教堂，第二次的时候，在另一个世界里守护了另一座教堂和附带的门卫室，第三次的时候，他已经能把教堂后面的墓地也保下来了。

随着试探次数的不断增多，对方并没有获得优势，反而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占到便宜的路西法，获得了更多的情报。

代价无非是多用了几次‘叛逆’的力量，导致被上帝弃绝而已，不算大事，至少对他来说不算。

“只要这样一直持续下去，我最终将会胜利。”堕天使活动了一下脖子，显得优雅又慵懒，看向脚下无人的空教堂，目光又瞄了一眼墓地，他挥挥手，将不久前从‘谜’手里保下来的地块打成飞灰。

他不需要这块破地当做证明，也不是为了什么救人行善，更不是要保存上帝的居所，只是他需要让上帝通过这里看到自己的成就。

天堂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这就是他路西法晨星。

“但这没有意义。”狗子摇头，它的尾巴耷拉了下去，漂浮在虚空之中：“这样的单体世界于当前层面上多得是，你就算从对方手里抢下一座教堂，可你何尝不是被困在这个无休止的循环中呢了？”

神秘的存在正在让一个个宇宙消失，路西法则想要证明什么，但这都不是上帝之声想要看到的，它的目的不是这样的。

“闭嘴！区区分身怎么敢质疑我的决定？！”路西法顿时没有了笑脸，他一脚把狗子踢开：“我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上帝老头都没法约束我，你更不行。”

“这里并不是丧钟的地盘，他也不会感激你，爱上你。”狗子飘了回来，它的四条短腿在虚空中高速晃动，就像是在划水。

“我从来不要求人们爱我，我不是那虚伪的上帝。”

路西法闭上了眼睛，他在感受下一个遇害的世界位于哪里，同时嘴上反驳着狗的话语：

“丧钟追求的是‘人的归人，神的归神’，上帝的安排对他来说只是狗屁，你还是不懂人心，蠢货，见好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