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敏看了王励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王大人现在倒懂规矩了,这可真是难能可贵。那咱们就按照规矩来吧,堂下之人即是你的儿子,你理应避嫌,请在旁旁听,免开尊口吧。”
接着他却看也不看王励一眼,猛拍惊堂木,对着王松厉声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还不跪下!可是要本官也教你些规矩?”
这番夹枪带棒的讽刺让王励怒不可遏,但他却碍于孔敏是主官,不能发作,只能忍受。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露出把柄给姓孔的抓住,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
王松连忙跪倒在地:“在下王松。”
他不是傻子,现在哪还看不出平常对他颇为慈祥的“孔叔父”跟他们王家翻脸了。
?孔敏面无表情地问道:“王松,你知罪吗?”
何迪岂能如他所愿,他抢上一步,斜睨着孔敏道:“学生就没见过这样审案的!升堂过后,还没陈述案情呢,就直接喝问疑犯是否知罪?孔大人,你这案子审得真叫人大开眼见!哈哈。”
孔敏斜睨他一眼:“本官坐堂还不需要向一黄口小儿解释!倒是你何迪,既在公堂上搭了话,可曾向本官见礼?”
何迪眼中冷芒一闪,傲然答道:“你怕是没资格让本公子见礼!本公子乃国子监监生!见官不拜,哼!”
规矩就是规矩,眼下孔敏拿何迪也没什么办法。但他的怒火还是给何迪激发了出来,先捏软柿子,他捻着长须,转而对王松喝问道:“王松,今早快活林的老鸨子月娘死在你的身上,她的房间内又只有你一人。肯定是月娘已经当起了老鸨,不肯屈从于你,你却兽欲难控,施虐折磨死了她!本官劝你老实认罪,免受皮肉之苦!”
“这……”王松一窒,愤然答道:“大人,月娘虽已从良,但爱钱的性子可没变。昨夜我是夜宿月娘卧房,做了那事。但我们二人一直你情我愿的,我给足了银子,又何必强迫她?更不可能杀她了,此事快活林的姑娘们尽皆知道,可以为我做证。”
孔敏嘿嘿一笑道:“她自愿,不代表你昨晚没对她施虐,要不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死?据快活林里龟公们的口供都称,你王公子可难伺候得很。年轻姑娘不喜欢,专门挑些身材丰腴、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月娘这老鸨子年近五十了,比你爹都大吧。”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停顿,瞟了王励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听说王公子做那苟且之事时,还经常要对女方施以拳脚,你还敢说月娘不是死于你这恶心的癖好!?”
士可杀不可辱,王励怒发冲冠,脸皮紫涨,好不难看。
这大庭观众之下,与孔敏又是同僚,居然这样侮辱他,实在可恶!
王松听了急忙磕头道:“大人,我冤枉啊!那月娘年纪大了,自己突然发症死了,这与我可毫不相干啊!”
孔敏从案头扔下一根皮鞭:“这根鞭子是你的吧?人死在你肚皮上,跟你没关系?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他手摸到签桶,抽出一根火红朱签狠狠掷在地上:“来人!给我打!看他招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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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三捡了朱签,心里狂喜:现世报来得快!王励这儿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吃过亏的主,老子只需十板子下去,就让他非死即伤!
崔世安连忙配合,摆出一条长春凳,一拽王松身上的铁链,把他按趴在凳上,扒下裤头,露出雪白的臀部,王小三瘸着腿举起水火棍,狠狠地打了下去。
?“啊……啊……大人,我没杀人啊!大人……父亲救我!……呃啊……”王松都要疼疯了,恐惧到了极点,他何时吃过这样的苦,他惨叫,他大喊,他大叫父亲,只希望父亲快让衙役们住手。
他身体拼命挣扎,双腿一挺便想站起来。
王小三手中水火棍瞬间落下,打在他的膝盖弯里,王松疼得惨叫一声,趴在那里动弹不得。
水火棍重重打下,才几板子,王松雪白的臀部就开了花,哀嚎声声震屋顶。